第152章 南施身世爆发（上）（2/2）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

叶政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如同九天玄雷，直直劈在南发和南夫人的天灵盖上，将他们瞬间钉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凝滞了数个呼吸。

南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搀扶的动作僵在半空，嘴唇哆嗦着，半晌，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试图打破这可怕玩笑的干涩笑声，说道：“哈……哈……叶大人，您……您定是酒喝多了，在开玩笑呢！什么侄女？快起来，快起来，这玩笑可开不得！” 他试图用力将叶政扶起，却发现对方的身躯如同山岳般沉稳，纹丝不动。

叶政抬起头，目光沉痛而坚定，没有丝毫醉意，只有一片清明的沉重。他迎着南发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揭开了那段被时光尘封的往事：

“南大哥，我没有开玩笑。嘉楹她……命苦。”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沙哑，将那段叶家不愿轻易触碰的伤痛娓娓道来：

“她小时候，家里穷，她五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没能及时救治，就……就把脑子烧坏了，变得懵懂痴傻。” 叶政的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心疼，“在她七岁那年，也就是九年前，我大嫂带着她去镇上置办年礼。街上人太多了，摩肩接踵，就……就一眨眼的功夫，嘉楹她就不见了踪影……”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那刻骨铭心的慌乱与绝望：“事发第一时间，我们全家，连同所有能发动亲戚乡邻，立刻撒开人手去找，镇里、村里、附近的山林河道……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她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音讯全无。这些年，我们从未放弃过寻找，我大哥大嫂，几乎一夜之间就愁白了不少头发……那是他们心头掉下来的肉啊！”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在南发和南夫人的心口。南发扶着叶政胳膊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书案边缘，却浑然不觉疼痛。南夫人更是浑身剧震，脸色煞白如纸，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了嘴，才没有失声惊叫出来，但那瞪大的眼睛里，已然盈满了恍然，以及一种巨大的、如同海啸般袭来的无措。

南发和南夫人如同两尊被瞬间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僵立在原地，久久，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书房内，只剩下几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蔓延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的重量。

与此同时，南宅的花园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午后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五个年龄不一的少女聚在凉亭附近。年纪最小的南环，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提着裙摆，欢快地在花丛间追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银铃般的笑声洒满庭院。

凉亭里，南婵挨着叶子芙坐着，她性子爽朗，没什么心机，正拿着一根小树枝比划着想象中的剑招。她的目光偶尔扫过正被叶子芙亲昵地抱着胳膊、好奇地看着南环扑蝶的大姐南施，又看看身边眉眼精致的叶子芙，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大大咧咧地开口：

“哎，芙儿妹妹，你这么抱着我大姐，我忽然觉得……你和我大姐，眉眼间好像有几分相似诶！” 她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