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头大的蝙蝠侠（1/2）

了望塔最深处，那间拥有着最高权限加密的会议室，此刻正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克拉克和克拉肯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布鲁斯看着在座的仨氪星人皱着眉头。

银灰色的金属墙壁上流淌着细微的能量光路，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中央投射出地球的全息影像，上面零星闪烁的红点代表着残存的类魔活动，但大势已定。

围坐在桌旁的四个人，构成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知晓他们身份的人瞠目结舌的组合。

李昂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在另外三人之间流转。

布鲁斯·韦恩已经脱下了那套狰狞强大的地狱蝙蝠战甲，换回了熟悉的黑色凯夫拉纤维作战服，但眉宇间那份深沉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克拉克坐在他对面，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好奇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感。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位坐在克拉克身旁，身着黑色氪星战衣，气质更加沧桑沉稳的超人——克拉肯·肯特。

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主要是由克拉肯在讲述，李昂偶尔补充细节。

他将自己的来历、那个已经消失的旧主宇宙、那场导致重启的终极危机、以及他和妻子拉娜选择在这个新宇宙隐居的原因和决心，尽可能详细且坦诚地告诉了布鲁斯和克拉克。

“………具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克拉肯结束了讲述，他的声音平静，却仿佛承载着整个宇宙的重量。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声。

克拉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向克拉肯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超越了普通同情、近乎感同身受的理解。

作为氪星最后的幸存者，他们都能深刻体会对地球那份刻入骨髓的热爱，以及战友和家园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失去家园……失去所熟悉的一切的味道……”克拉克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那一定非常非常不好受。”

尽管无限多元宇宙重启，一切看似有了新的开始，但属于克拉肯的那个地球、那些与他共同经历生死的战友、那些独一无二的故事……全都化为了虚无。

一切的一切被一个全新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故事所取代。

这种损失，外人难以真正体会。

克拉肯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

“一开始……确实很难。我和拉娜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现实。但归根结底，我们属于昨日。对于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来说，能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平静生活的地方，看着它蓬勃发展，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运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的布鲁斯忽然用手指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李昂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凑过去，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布鲁斯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嘿，老蝙蝠，听完了？说说看，什么想法？你的超级无敌蝙蝠脑分析出什么结果了？”

布鲁斯抬起眼，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先是看了一眼对面气质沉稳的克拉肯，然后又瞥向身旁的李昂，最后目光落回桌面上。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甚至带着点冰冷的感觉：

“我的直觉，以及会议室内隐藏的十七种检测仪所检测的生理信号、能量波动、微表情及语音压力分析仪的结果都显示——他确实是超人，生命频率与克拉克核心一致，只是更加古老和厚重。他刚才讲述的内容，与检测到的情绪波动高度吻合，说谎的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零零三。”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抱怨般的无奈：

“只不过……额…………这意味着地球上又多出来一个氪星人。而且，我严重怀疑，以他表现出来的能量层级和生命形态，常规剂量的氪石对他还能起到多少抑制作用。”

“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沉淀下来的力量感，比克拉克要强太多了。这感觉……”布鲁斯揉了揉眉心，坦诚地说道。

“……让我的焦虑症快要发作了。应急预案库需要再次全面更新。”

李昂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放宽心，布鲁斯。如果你真的打算未雨绸缪，准备点氪石对付克拉肯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按吨储备，小剂量的绿石头对他来讲，可能真的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了。不过嘛……”李昂收敛笑容，正色道。

“我用我的方法也彻底检查过了，从位格层面来看，他基本没问题，对我们没有恶意。你可以稍微……稍微放松那么一点点神经。”

对面的克拉克听到了两人的低语，脸上露出有些尴尬和抱歉的表情，他对克拉肯解释道。

“啊，不好意思，克拉肯。布鲁斯他……就是有点，嗯……过于谨慎和多疑。这是他表达‘关心’的特殊方式，希望你别介意。”

克拉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充满怀念意味的笑容，他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克拉克。我很理解。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相信我，我之前那个宇宙的布鲁斯·韦恩，他针对我制定的各种‘反制计划’和‘应急预案’，可比你们现在能想象到的……要全面和狠辣得多。”

“现在回想起来，那几乎是一部如何放倒超人的百科全书。”他的话语中甚至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回忆一段虽然紧张却充满信任的峥嵘岁月。

这时，克拉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充满期待地看向克拉肯。

“对了，克拉肯！既然现在大家已经把话说开了，你也无需再隐藏自己。你要……加入我们的正义联盟吗？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力量和经验！”

这个邀请真诚而热切。

然而，克拉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缓缓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了，克拉克。谢谢你的好意。”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我还是准备安心当我的退休老头，陪着拉娜过平静的生活。这个世界，终究是要由你们，这个新时代的英雄们来守护的。我和拉娜只是来自旧日的旅客。”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异常严肃。

“而且，我的担忧并非没有理由。作为前主宇宙的超人，我的存在本身，就携带着大量旧宇宙的因果和印记。仅仅停留在这个宇宙，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这个新生宇宙的平衡。如果我彻底加入正义联盟，像你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每一项守护事业中……”

克拉肯的目光扫过布鲁斯和李昂，最后回到克拉克身上。

“……那么，代表秩序与正义一方的砝码就会过于沉重。宇宙为了维持整体的动态平衡，很可能会无形中催生、或者强化与之对等的‘混乱’与‘邪恶’的力量。”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过度介入，反而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不可预知的灾难。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我在漫长战斗中观察到的一种……潜在的规则。”

克拉克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