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炸弹“狂欢”夜（1/2）

哥谭市东区，夜幕如同浸透了墨汁的布，笼罩着这片以犯罪温床而闻名的街区。

在其中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旧公寓楼对面，稍高一些的商业大厦楼顶，一个银黑色的身影几乎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与冰冷水泥墙的背景之中。

托尼·斯塔克穿着经过改装的mark45战甲，开着光学隐身模式，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望者，面甲上的光学传感器不断调整着焦距，牢牢锁定着对面四楼一个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

根据布鲁斯提供的资料，那个窗户后面住着他们的目标嫌疑人——克里斯·维塔斯，二十六岁，表面身份是一家小型数据公司的普通职员，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甚至连交通罚单都很少。他的生活轨迹单调得令人发指：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出门，乘坐地铁上班，下午六点半左右下班回家，偶尔会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速食或啤酒，几乎没有社交活动。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托尼已经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监控了超过一个小时。

对面窗户里的灯光早已熄灭，根据热成像扫描，那个叫克里斯·维塔斯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陷入了沉睡。一切看起来都……正常的过分。

“话说，布鲁斯，你们的情报系统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了？”托尼终于忍不住，在加密通讯频道里发起了牢骚，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感觉我们盯上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被生活榨干了所有激情，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的普通打工人啊。”

“过去这一个多小时里，我让贾维斯放大分析了所有能捕捉到的细节——他的微表情（睡着前）、房间布局、物品摆放、甚至垃圾袋里的内容物……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没有炸药成分残留，没有可疑的电子设备，连本激进点的杂志都没有。”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更高效的建议。

“要我说，这活儿就该交给小娜来，她可是黑寡妇，专业对口。潜入、套话、心理博弈……那是她的领域。”

“只要我们把他约出来，谈个话，一杯咖啡的功夫，是不是炸弹狂一目了然。”

“何必让我这个发明家、慈善家、兼未来的清洁能源巨头，像个偷窥狂一样在凌晨三点的楼顶吹冷风？”托尼提出了一个非常激进，也非常符合他性格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种低效的潜伏简直是对他天才头脑和尖端科技的浪费。

“耐心点，托尼。”蝙蝠侠低沉冷静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

“那个克里斯·维塔斯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此。他的生活轨迹看似毫无破绽，但之前几次，只要我们试图用更隐蔽的方式近距离监控他。”

“比如在附近部署微型无人机或定向窃听器，他总是能以一种极其巧妙，极其自然的方式避开所有监控角度。”

“那种自然，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来自特殊能力的效果，或者说，他体内有某种东西在提醒他。普通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他一定有问题，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切入点。”

“好吧，好吧，你是地头蛇，你说了算。”托尼叹了口气，尽管不服气，但他尊重布鲁斯在哥谭市的判断和经验，虽然嘴上绝不会承认。

“我继续就是了。现在这个家伙正在睡觉，看起来睡得挺香，鼾声节奏都没变过。贾维斯，持续记录，分析任何微小的生理数据变化。”

托尼的话音未落，战甲的听觉传感器突然捕捉到身后楼梯间门锁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那不是风吹的声音，而是有人正在外面试图开门！

托尼瞬间屏息，将战甲的光学拟态功能开到最大，同时关闭了所有外部光源，如同真正的影子般贴附在楼顶的水箱后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自信，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不借助专门的热成像或运动探测器，也极难发现他。

通往天台的生锈铁门被人从外面有些粗暴地“哐当”一声推开。

一个穿着略显臃肿、似乎是附近大楼值班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亮度不高的老式强光手电筒，睡眼惺忪地四处乱照，嘴里还嘟囔着。

“谁？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动静？谁在上面？”

托尼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个例行巡查的保安，希望对方随便看看就离开。

托尼瞬间静止了。mark45的光学迷彩系统运行到极致，理论上，在这种光线昏暗的环境下，即使有人仔细看去，也最多会觉得那片空气有些微的不自然扭曲，绝不可能被直接发现。

托尼内心泛起嘀咕：搞什么？我这套隐身技术虽然不是完全物理学隐形，但也不是你一个普通小区保安随随便便能看穿的啊？你这让我托尼·斯塔克很没面子啊兄弟。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保安的手电光漫无目的地在楼顶扫了一圈，眼看就要略过托尼所在的位置，却突然猛地定格！

那道光柱，如同精准的探照灯，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银黑色战甲的胸甲上！

虽然拟态色让它不像金红色那么显眼，但在强光直射下，依然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和明显的人形轮廓！

“那个家伙！你是谁？！怎么上来的？！”保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疑和一丝恐惧，手电光死死锁定着托尼。

托尼彻底懵了。这怎么可能？！一个普通的保安？凭着一把老式手电筒？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了处于高级光学伪装状态下的他？

“好吧，放轻松，兄弟，别紧张。”托尼并没有解除光学伪装，在黑暗的环境中，只能看清战甲的大概轮廓。

他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

“我就是……嗯，上来吹吹凉风，看看哥谭的夜景。这里的视野不错，不是吗？”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搪塞过去，同时战甲内部的传感器已经开始对这名保安进行快速扫描，心里充满了疑问：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就是你吧…………”那名保安的声音忽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声调变得扭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更年轻、更冰冷、充满嘲弄意味的声音，与他那中年人的外貌极不相称。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猛地亮起，散发出一种不祥的、如同地狱般的猩红色光芒！

“监视我一整晚的家伙。找到你了。”

“什么？！你…………”托尼大吃一惊，瞬间意识到情况完全不对！这个保安被控制了！他刚想采取行动——

“吼——！”那保安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的、野兽般的嘶吼，原本正常的脸庞瞬间扭曲得狰狞可怖，双眼赤红如同滴血，张牙舞爪地、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速度和癫狂姿态，猛地朝着托尼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