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蒙片就位,怀表重鸣(1/2)

晨光刚漫过晚来阁的窗台,将桌面的工具镀上一层柔光,店门就被轻轻推开。苏清月提着一个小巧的木盒走进来,额前沾着几缕晨雾带来的湿意,脸上带着清爽的笑意:“早啊,林晚。蒙片我带来了。”

林晚刚把怀表从柜子里取出,闻言立刻眼睛一亮:“太好了!快让我看看!”

苏清月将木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里面垫着软绒,躺着一块圆形玻璃蒙片——尺寸与怀表严丝合缝,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玻璃带着淡淡的岁月包浆,不是崭新的透亮,而是透着与老怀表契合的温润质感,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老物件配件。

“老板说这是民国时期的库存蒙片,材质和当年的完全一致,不会破坏怀表的整体韵味。”苏清月拿起蒙片,对着晨光细看,“你比对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林晚接过蒙片,轻轻扣在怀表的表壳上,大小刚好贴合,连边缘的弧度都完美匹配。她忍不住赞叹:“太合适了!苏小姐,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匹配的!”

“主要是老板给力,知道是修复铁路文物相关的怀表,特意翻了库存。”苏清月笑了笑,目光落在桌上的怀表机芯上,“昨天清理得很干净,今天该处理发条了吧?”

“嗯,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林晚点点头,将蒙片小心收好,拿起那枚小巧的发条。这根发条比她想象中更纤细,表面带着一层薄薄的氧化层,因为长期紧绷后失弹,此刻软塌塌地蜷曲着,失去了原本的弹性,像一根耗尽气力的丝线。

“这发条是磷青铜材质,百年下来弹性流失严重,还带着点锈蚀的脆感,处理时得格外小心。”苏清月凑过来,声音轻柔,“不能用蛮力拉伸,得先用药剂软化锈蚀,再用你的暖流慢慢唤醒弹性,不然容易崩裂。”

林晚记起爷爷笔记里也提过类似材质的特性,连忙点头:“我明白,之前修复座钟的发条时,也遇到过类似情况,就是没这么精细。”

她从工具箱里翻出爷爷留下的特制除锈剂——装在一个小巧的瓷瓶里,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是爷爷用金银花、皂角和草木灰调配的,温和不腐蚀金属。林晚用细如发丝的棉签,蘸了一点除锈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发条表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给易碎的蝴蝶翅膀拂尘。

除锈剂慢慢渗透,发条表面的氧化层渐渐软化,呈现出底下淡淡的金属光泽。林晚深吸一口气,将指尖轻轻搭在发条上,暖流缓缓涌动,比处理齿轮时更细腻、更温和,像是春日里拂过冻土的微风,一点点浸润着发条的金属纤维。

奇妙的感觉再次出现——那股淡淡的执着与奔波感愈发清晰,仿佛能看到百年前,赵文斌的爷爷握着怀表,在铁轨旁一次次上弦,让发条积蓄动力,精准记录着每一个工程节点;能感受到他对时间的敬畏,对责任的坚守,那股力量透过发条,顺着暖流传递到林晚指尖。

林晚屏住呼吸,专注地操控着暖流,像牵引着一缕无形的丝线,引导着发条慢慢恢复应有的弧度。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发条的金属纤维在暖流中渐渐舒展,失去的弹性一点点回归,原本软塌塌的形态变得挺拔而富有韧性,却又不会过于紧绷,恰好是能驱动机芯平稳运转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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