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晨露润旧物,街坊叙家常(1/2)

巷口的槐花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被晨露打湿,淡香顺着微风漫进晚来阁,混着老木头的清香、金属的冷冽、瓷器的温润,酿成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林晚刚推开店门,阳光就斜斜地铺在门槛上,将堆积的老物件镀上一层暖光,连墙角的栀子花都显得格外精神。

“晚晚!可算开门了!”张婶拎着个竹篮快步走来,篮沿还挂着几滴晨露,里面躺着个褪色的红布包,边角都磨得发白了。她走进店里,把竹篮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包,露出个巴掌大的竹制绣花绷子,“你快帮我看看,这绷子前两天突然断了根竹条,我娘当年亲手给我编的,陪我嫁过来四十多年了,绣了三床被面、五块桌布,现在还舍不得扔。”

林晚接过绣花绷子,指尖刚触碰到竹条,就感觉到一股温润的岁月感。绷子边缘被常年摩挲得光滑如玉,断裂的竹条截面平整,纤维没有完全朽坏,只是年头久了竹质变脆。“张婶,能修。”她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搭在断裂处,暖流自然而然地涌了上来,脑海里立刻清晰浮现出竹条的内部纹理,“竹质变脆了才断的,我用竹胶粘好,再用暖流养养,能恢复韧性,以后还能接着用。”

她从工具箱里翻出爷爷留下的竹胶——装在一个小小的瓷瓶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是爷爷用松脂和草木灰特制的,粘性强还不损伤老竹——又拿出细砂纸,蹲在桌边仔细打磨断口。砂纸摩擦竹面的“沙沙”声很轻,林晚动作格外小心,生怕磨掉绷子上残留的针脚痕迹。

“你这手法真叫一个细!”张婶凑在旁边,眼神里满是赞叹,伸手轻轻拂过绷子上未拆的丝线,“这还是我当年绣牡丹剩下的线呢,你王叔说我老古董,现在谁还手工绣花,可我就是喜欢这老物件,摸着就亲切。之前找王胖子看过,他瞥了一眼就说修不了,还让我扔了买新的,这哪能扔啊,上面都是念想。”

林晚笑了笑,用棉签蘸着竹胶,均匀地涂抹在断口处:“老物件就像老伙计,陪着人过日子,哪能说换就换。”她将断裂的竹条对齐,用指尖稳稳按住,暖流顺着指尖缓缓注入,竹质在暖流中渐渐恢复弹性,断口处的纤维像是重新交织在一起,“您别急,等胶干了再用麻绳缠几圈固定,以后绣东西使劲都不怕。”

正说着,店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李大爷拄着拐杖,手里捏着个铜制烟杆走进来:“晚晚,你可算开门了!我这烟杆的烟嘴松了,抽一口掉一下,你帮我整整?”烟杆是黄铜的,烟嘴是玛瑙的,表面包浆温润,一看就用了几十年。

“李大爷,快坐!”林晚连忙起身让座,“这烟杆好东西啊,玛瑙烟嘴养得真润,我帮您加固一下,保证结实。”

苏清月的车停在巷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林晚蹲在桌边,阳光落在她发顶,指尖泛着淡淡的微光,正小心翼翼地固定绣花绷子;张婶站在一旁絮絮叨叨,李大爷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烟杆,嘴里哼着老调子,晚来阁的木门半掩着,漏出满店的烟火气。

“我来给你搭把手。”苏清月走进店,手里提着个纸袋,“路过早点铺,给你带了豆浆和糖糕,还有李大爷爱吃的茶叶蛋。”

“清月丫头也来了!”张婶笑着打招呼,“有你陪着晚晚,我们也放心。前几天她突然关店,街坊们都念叨呢,怕她出什么事。”

苏清月把早点放在桌上,自然地拿起旁边的旧收音机擦拭灰尘:“她处理点私事,现在都妥当了,以后会正常开门。”她看向李大爷,递过茶叶蛋,“李大爷,您尝尝,还是您爱吃的那家。”

“还是清月丫头有心!”李大爷接过茶叶蛋,笑得合不拢嘴。

林晚抬头冲苏清月笑了笑,心里暖暖的。她把固定好的绣花绷子放在一旁晾干,转身接过李大爷的烟杆。指尖触碰烟杆的瞬间,暖流带着淡淡的暖意蔓延,她能感受到烟杆里沉淀的岁月,玛瑙烟嘴和铜杆的连接处只是松动,没有破损。“大爷,您这烟杆就是连接处的胶老化了,我给您换点特制的鱼鳔胶,再用暖流养养,以后再也不会掉了。”

她从工具箱里翻出鱼鳔胶,用细针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注入烟嘴和铜杆的缝隙,再用指尖按住烟嘴,暖流缓缓注入,加速胶水凝固。不过十分钟,她松开手,递给李大爷:“您试试,结实得很。”

李大爷接过烟杆,用力拔了拔烟嘴,果然纹丝不动,他笑着竖起大拇指:“晚晚,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年轻时给我修烟杆的老匠人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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