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钟鸣引非议,街坊同心援(1/2)

座钟的“滴答”声在晚来阁里回荡,与晨鸟的鸣唱、巷口油条铺的吆喝声交织成温柔的市井旋律。林晚刚给窗台上的栀子花浇完水,指尖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就看到苏清月的车稳稳停在巷口,她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罕见的凝重,手里攥着一份折叠的报纸,指节都有些发白。

“林晚,出了点大事。”苏清月将报纸重重放在桌上,展开的版面上,一篇《民国珐琅彩赏瓶现裂痕,三大修复师束手无策》的报道格外醒目,配图正是那只釉色粉嫩的赏瓶,裂痕处用红圈标注,触目惊心。“周馆长昨天半夜就给我打电话,说这只赏瓶是博物馆花五百万从私人收藏家手里征集的,民国官窑‘胭脂水’珐琅彩,全国现存不足十件,瓶口磕损两厘米,釉面剥落三块,还有三道深达胎体的冰裂纹,三位省内外顶尖修复师都摇头拒绝了。”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报道中“修复难度堪比补天”的字句,语气愈发沉重:“一位是故宫博物院退休的老专家,说‘胭脂水’釉配方在民国末年就失传了,现代技术根本配不出一致的颜色;另一位是上海的修复名家,说冰裂纹太深,胎体脆弱,修补后稍微震动就会二次断裂;还有一位直接建议‘封存陈列’,说修复只会破坏文物原态。”

林晚的目光落在赏瓶的照片上,指尖轻轻搭在桌角的座钟上,暖流悄然涌动,脑海里已隐约浮现出赏瓶的轮廓。“周馆长是想让我试试?”

“他确实力排众议推荐了你,但博物馆的资深修复师刘振明刘大师,已经闹到了市文旅局。”苏清月叹了口气,点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你看,这是他学徒发的朋友圈,明着说‘民间野路子别妄想碰国宝,误人误物’,暗指的就是你。还有更过分的,他在业内微信群里说你‘靠旁门左道博眼球,修复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物件,根本不懂文物修复的敬畏之心’。”

林晚扫了一眼聊天记录,群里不少同行附和,大多是认同“科班出身才正统”的言论,甚至有人嘲讽“晚来阁连基本的恒温修复设备都没有,修个绣花绷子还行,碰珐琅彩就是笑话”。她指尖的暖流微微一顿,却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笑了笑:“他觉得,没在博物馆待过,没考过国家级修复证书,就不算真本事?”

“不止如此。”苏清月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刘振明这辈子最看不起民间修复师。五年前,有个修榫卯的陈老师傅,修复过清代的红木多宝阁,手艺精湛,想跟博物馆合作修复一批古家具,被他当众羞辱‘没读过专业教材,手上的老茧是蛮劲,修出来的东西都是野路子’,还到处散布谣言说陈师傅‘用胶水粘榫卯,破坏文物结构’,硬生生把陈师傅逼得关了店,回乡下养老了。”

“还有这种事?”张婶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领着李大爷、王阿姨、赵叔等七八个街坊走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愤不平。张婶手里还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微信群聊天记录,“我们在巷口的打印店看到这个,气得不行!晚晚,你修的我那绣花绷子,竹条断了都能修得跟新的一样,针脚都没歪;李大爷的玛瑙烟嘴,你用暖流养得比以前还润;王阿姨的搪瓷缸,补的釉色跟原身一模一样,这手艺哪是‘野路子’?分明是真本事!”

“就是!”李大爷捋着胡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我那烟杆之前送博物馆,就是刘振明的大徒弟修的,用普通胶水粘的烟嘴,没三天就松了,还说‘老物件就这样,凑合用’。你修完之后,我天天揣在兜里用,半年了半点事没有,这对比还不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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