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鉴宝局藏疑(1/2)

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观古轩”会所的落地窗,在紫檀木长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桌上整齐陈列着十余件民国文物:一对翡翠手镯泛着莹润的绿光,釉里红瓷盘上的鲤鱼纹栩栩如生,铜制香炉的包浆厚重温润。七位身着正装的资深鉴定专家围坐桌旁,气氛庄重却暗藏紧绷——这场由苏清月主持的“民国文物真伪核验会”,已卡在最后一件珐琅彩笔筒上近一个小时。

苏清月指尖捏着放大镜,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眉头微蹙,目光紧锁在那只天青色珐琅彩笔筒上。笔筒高约十五厘米,周身绘着缠枝莲纹,花瓣层叠细腻,脉络清晰可见,底款是民国常见的“居仁堂制”,字体规整,乍看之下与北京故宫馆藏的民国珐琅彩笔筒几乎无异。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左手轻轻托起笔筒,指尖拂过釉面,能感觉到缠枝纹的笔触在花瓣衔接处有细微的滞涩感,像是仿品工匠刻意模仿却失了灵气;对着光线转动笔筒,釉面光泽虽仿得逼真,却少了岁月沉淀的“活气”,多了几分化学试剂催出来的生硬反光;更关键的是,她将专业密度仪的探头贴在笔筒底部,屏幕上显示的胎土密度是2.53克\/立方厘米,比她曾见过的同期真品低了0.02克\/立方厘米——这毫厘之差,在行家眼里已是致命破绽。

“苏总监,依我看没必要纠结了。”左侧一位头发花白的专家——市博物馆退休的李教授,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胎质、釉色、底款都对得上,无非是当年工匠手生,笔触糙了点。密度差那一点?说不定是烧制时窑温不均导致的,民国时期的窑口本就不如清代规整,怎么看都是民国中期的真品。”

他话音刚落,另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专家——拍卖行资深鉴定师王主任,立刻放下手中的鉴定手册,身体前倾,语气带着几分附和:“就是,苏总监。您虽说是业内顶尖,年纪轻轻就拿下了国家级鉴定资质,可有时候也太吹毛求疵了。这笔筒是藏家马先生花三百万从海外拍来的,手续齐全,来源清晰。要是被您定成赝品,不仅马先生损失惨重,咱们观古轩的声誉也会受影响——毕竟,这场核验会是咱们牵头办的。”

苏清月抬眸,眼神冷静却坚定,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鉴定文物不是看表面像不像,是看‘魂’。民国珐琅彩是官窑水准,能在‘居仁堂’当工匠的,都是千挑万选的好手,手上功夫何等精湛,绝不会有这种滞涩笔触;而且‘居仁堂制’的笔筒,胎土都是江西景德镇特制的高岭土,经过三次筛选,密度误差绝不会超过0.01克\/立方厘米。这笔筒缺了民国珐琅彩该有的灵气,我需要再确认。”

她说着,右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指尖划过通讯录,屏幕上闪过“文物局张处”“博物馆周馆长”等名字,最终停在“林晚”的名字上。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两秒,想起上次珐琅彩赏瓶比试时,林晚的指尖暖流不仅能修复文物,更能“读懂”文物的岁月痕迹——那些藏在胎体深处、仪器都无法察觉的细微裂痕、后天修补痕迹,林晚都能通过指尖感知。这种特殊能力,或许能解开眼下的疑团。

此时的晚来阁,阳光透过木窗棂,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林晚刚送完最后一位街坊——李大爷捧着修好的旧算盘,算盘珠子圆润光滑,算珠间的木纹清晰可见,他笑得合不拢嘴,拍着林晚的肩膀说:“晚晚,你这手艺绝了!我这算盘用了三十年,之前算珠总卡壳,现在拨起来比新的还顺溜,回头我拿给老伙计们显摆显摆,让他们也来照顾你生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