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全据湖南（2/2）

就在成及围攻潭州的同时，南路杜建徽的一万大军，如一把尖刀，自江西袁州快速插入湖南腹地。他的目标明确——衡州杨师远。

杜建徽行动迅猛，很快兵临衡州城下。杨师远自知不敌，紧闭城门，同时火速向南部的水州唐世旻、道州蔡结、郴州陈彦谦求救。这三家虽平日各有算计，但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勉强各自凑出三千兵马，组成一支近万人的联军，北上增援衡州。

杜建徽探知援军动向，冷笑一声，对部下言道：“乌合之众，何足道哉！”他亲率麾下五千精锐，悄然离开衡州城下，南下至一处名为平阳戍的地方，凭借地利，设下埋伏。

永、道、郴联军毫无防备，一头撞入了杜建徽布下的口袋阵。钱军伏兵四起，箭如雨下，杜建徽亲舞长槊，率牙军反复冲杀。联军本就不齐心，遭此突袭，瞬间大乱，死伤惨重，被俘者多达六千余人，余者四散奔逃。此战，杜建徽以寡击众，一举击溃了南部三州联军的主力。

消息传回衡州，杨师远闻讯，如遭雷击，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彻底崩溃。他知道，外援已绝，独守孤城唯有死路一条。未等杜建徽回师强攻，杨师远便主动打开城门，肉袒出降。

中路潭州告破，南路衡州投降，湖南战局瞬间明朗。

成及在潭州得报，立即派遣麾下大将马殷、秦彦晖，率领一万生力军南下，接替杜建徽部，继续扫荡南部诸州。

此时的马殷、秦彦晖，面对的已不是敌人，而是望风归附的降城。永州的唐世旻、道州的蔡结、郴州的陈彦谦，在平阳戍惨败和衡州投降的双重打击下，早已胆寒，得知钱军南下，纷纷遣使请降。最南端的连州鲁景仁，见大势已去，也主动上表归顺。

马殷、秦彦晖几乎是兵不血刃，便“接收”了南部四州。他们按照成及的命令，汇集永、道、郴、连四州刺史，连同之前俘虏的邓处讷、投降的杨师远，以及少量必要的护卫部队，组成了一支特殊的“降官队伍”，浩浩荡荡地押送往升州。这些人将和先一步被送去的雷满、雷彦恭父子一样，他们的命运，将由钱镠亲自裁定。

从靖边军南下澧朗，到成及攻破潭州，再到马殷接收南四州，整个湖南战役，历时竟仅三个月！其中大半时间，还耗费在南部山区的行军路途上。钱镠以绝对的实力和精准的部署，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快速统一战。

湖南既定，善后工作立即展开。钱镠任命在杭州深耕多年、亦颇有治才的皮日休为湖南道布政使，总揽湖南民生恢复、经济重建、文教推广等事宜。皮日休清廉干练，深入民间，抚慰战乱创伤，恢复生产，很快便赢得了湖南士民的好感。

军事上，原江西洪州镇守使成及，正式移镇潭州，兼任湖南道都指挥使，总管湖南各州军事，镇守这片新定的疆土。其留下的洪州防务，则交由已完成整合的靖边军接防，王彦章率部移驻江西，镇守中部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