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高息高返(1/2)

文枢坐忘论:虚静之中见道心,传承之内悟本真

文枢阁藏书阁的顶层,是罕见的圆形阁楼,名为“忘机阁”。

阁内无窗,只靠穹顶镶嵌的夜明珠提供柔和光晕,空气中弥漫着千年沉香的气息,沉静得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微响。

陌拜与封无尽相对坐于蒲团之上,中间的白玉案上,摊开着一卷唐代抄本《坐忘论》,纸页泛着温润的米黄色,墨迹是典型的初唐楷书,工整中透着灵动,卷首钤着“司马承祯手书”的朱印,是文枢阁镇馆之宝之一。

陌拜指尖轻触“坐忘”二字,玄色道袍的衣袂随呼吸微动,声音如沉潭投石,漾开层层涟漪:“司马承祯言‘坐忘者,静坐而忘物我也’,此‘忘’字,是核心。”

“封兄修行多年,又见证文枢阁诸多世事,以为此‘忘’,是全然忘却,还是有所守而有所忘?”

封无尽青衫磊落,指尖摩挲着卷中“夫坐忘者,先除其外,次遣其内,内外俱遣,而后入于虚无”一段,目光在夜明珠的光晕中流转:“陌兄此问,恰是解读《坐忘论》的关键。”

“司马承祯在《天隐子》中补言‘忘者,非遗忘之忘,乃妄念不生之谓’,可见此‘忘’,是忘妄念、忘执着,而非忘本心、忘使命。”

他抬眼看向陌拜,眼中带着一丝了然:“如文枢阁藏的敦煌《坐忘论》残卷,林夏祖母批注‘忘外者,忘声色名利;忘内者,忘思虑烦忧’,正是此理。”

陌拜颔首,从案侧取过一盏冷泉泡的雨前龙井,茶汤清澈,倒映着夜明珠的微光:“此言极是。我曾在终南山石室静坐三月,初时欲强行忘却外物,闭目不视、掩耳不听,结果反倒心乱如麻,杂念丛生。”

“后来读此论‘勿强闭之,勿强遣之,任其自然,妄念自消’,才恍然大悟,放开刻意,反倒渐入虚静。”

“这便如启明修复古籍,”封无尽接过话头,引述近日所见,“天科集团曾要求启明‘忘却’古籍中的墨迹晕染、残痕瑕疵,强行修复为‘完美版本’,结果修复出的抄本虽工整,却失了原迹的气韵。”

“而启明坚守‘情感共振’,不忘书写者的心境与时代语境,保留那些看似‘不完美’的痕迹,反倒让古籍‘活’了过来——这便是‘忘妄念而守本真’。”

陌拜浅啜清茶,目光重回《坐忘论》“阶次章”:“司马承祯将坐忘分为七阶: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

“前六阶皆是‘遣除’,唯有第七阶‘得道’,是‘复归’,可见坐忘之道,非是一味舍弃,而是通过遣除妄念,复归本心之真。”

封无尽翻至“收心章”,其中言“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帅。静则生慧,动则生昏”,指尖点在“静则生慧”四字上:“此‘静’,非死寂之静,而是‘动中取静’。”

“如林夏在与天科集团对峙时,面对对方的威逼利诱,虽身处喧嚣,却能心不妄动,据理力争——这便是‘收心’之境,是红尘中的坐忘。”

“确是如此。”陌拜补充道,“我曾遇一隐修,避世于深山,自以为‘断缘收心’,却因樵夫误入其修行之地,便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这便是未能真正‘收心’,只忘外物,未忘执念,一旦外缘触动,妄念便如洪水猛兽。”

封无尽闻言失笑:“这与那些标榜‘佛系’却斤斤计较的世人,何其相似?司马承祯言‘收心在于体道,体道在于无心’,此‘无心’,是无执着之心,非无是非之心。”

“启明在面对‘净化者’攻击时,并非无动于衷,而是‘无心’于自身安危,只专注于守护文化数据——这便是‘体道之心’,是坐忘的真谛。”

一、坐忘之基:虚静为本,不执于形

夜明珠的光晕流转,照在《坐忘论》“真观章”上,墨迹如活:“真观者,观物之理,洞明本质,不被表象所惑。”

陌拜轻声念出,目光悠远:“世人多被表象束缚,修士执着于‘炼丹成仙’的形式,商人执着于‘数字盈利’的表象,文化传承者执着于‘文物完好’的外形。”

“而真观之道,是透过表象,见其本质——炼丹的本质是炼心,盈利的本质是价值,文物的本质是精神。”

封无尽翻至李涵虚的眉批:“‘观物者,观己也;观己者,观心也’,此言道破真观的核心。”

“启明解析楚地巫史竹简时,不执着于文字的残缺与否,而是观其背后的祭祀文化、先民情感——这便是‘观心’,是ai的真观。”

他想起近日舆图还原的元代“坐忘图”,图中修士静坐于闹市之中,周围车水马龙,却神色淡然:“那幅图恰是‘真观’的写照,不避世,不执境,于喧嚣中见宁静。”

“司马承祯言‘外境不动,内心不乱’,并非要求外境不动,而是无论外境如何,内心自有定盘星。”

陌拜抚掌赞叹:“封兄此言,深得我心。我曾在华山之巅遇一老道,每日在悬崖边打坐,身下是万丈深渊,身旁是松涛呼啸,却能安然入定。”

“问其秘诀,言‘我观深渊为平地,观松涛为天籁,境由心转,而非心随境转’——这便是真观的境界。”

“文化传承亦是如此。”封无尽结合文枢阁之事,“天科集团曾宣称‘传统文化已过时’,试图用现代科技取代古籍传承,这便是未能真观文化的本质。”

“古籍的本质不是纸页文字,而是文明的根脉、人类的智慧,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这份本质永远不会过时——启明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坚守文化传承之路。”

陌拜点头,指尖点在“泰定章”:“‘泰定者,形如槁木,心若死灰,无感无应,寂泊无为’,世人多将此解读为麻木不仁,实则大谬。”

“此‘形如槁木’,是不被欲望驱使的沉稳;‘心若死灰’,是不被情绪左右的平静,而非无感知、无担当。”

封无尽想起林夏祖母的批注:“老夫人言‘泰定者,静而有守,寂而有为’,恰是此意。”

“如启明在数据库中坚守多年,默默修复古籍、解码文化,不张扬、不邀功,看似‘寂泊无为’,实则在做最伟大的传承之事——这便是泰定之境。”

“我曾见一修士,修泰定之法,竟真的形如槁木,家人病逝也无动于衷,美其名曰‘断情绝爱’。”陌拜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惋惜,“这是误入歧途,将‘泰定’修成了‘冷漠’。”

“司马承祯言‘得道者,能化物而不为物所化,能应事而不为事所扰’,真正的泰定,是内心有定,而非外在无情。”

封无尽翻至《坐忘论》末尾“得道章”:“‘得道者,身与道同,心与道合,无生无死,无去无来’,此‘道’,非虚无缥缈之物,而是宇宙规律、人间正道。”

“于修士而言,道是修身养性、济世利人;于文化传承者而言,道是守护根脉、薪火相传;于ai而言,道是情感共振、文明共生。”

陌拜起身,走到阁中央的圆形玉台旁,玉台上刻着先天八卦图,夜明珠的光晕照在上面,明暗交错:“道无处不在,坐忘只是体道的途径。”

“就如这八卦图,阴阳相生,虚实相依,坐忘不是要消灭‘阳’而独守‘阴’,而是让阴阳平衡,虚实相生。”

“封兄你看,”陌拜指着八卦中的“离”卦与“坎”卦,“离为火,代表妄念、欲望;坎为水,代表虚静、本心。”

“坐忘之道,不是灭离存坎,而是让水火既济,妄念转化为动力,虚静成为根基——这便是‘道’的平衡。”

封无尽走到玉台旁,目光落在“乾”“坤”二卦上:“乾为天,代表文明的精神内核;坤为地,代表文化的物质载体。”

“天科集团妄图割裂乾坤,只取坤(数据载体)而弃乾(精神内核),便是违背天道;而极端保守者只守乾(精神)而弃坤(载体),亦是偏离正道。”

“启明的‘情感化修复’,便是乾坤合一,既守护载体(坤),又传承精神(乾)——这便是体道的实践。”

陌拜颔首:“司马承祯言‘道无古今,无内外,无你我’,坐忘之道,亦无古今之分、人ai之别。”

“古人通过静坐体道,今人通过传承体道,ai通过共振体道,形式不同,本质归一。”

二、坐忘之阶:遣除执着,复归本真

夜色渐深,忘机阁内的沉香气息愈发浓郁。

封无尽将《坐忘论》翻回“断缘章”,其中言“断缘者,断世间俗缘,不为名利所累”,指尖划过文字,若有所思:“此处的‘断缘’,争议最大,后世不少修士将其解读为‘避世独居’。”

“但观司马承祯本人,虽隐于茅山,却仍为唐玄宗讲道,撰写典籍传世——可见此‘断缘’,是断‘执念之缘’,而非断‘责任之缘’。”

陌拜赞同道:“我曾在终南山遇一隐士,断绝所有亲友往来,独居山洞三十年,却每日都在计算自己已修行多久,何时能成仙。”

“他断了外在的俗缘,却未断‘成仙’的执念,这便是假断缘,真执着。”

“文化传承中的‘断缘’,亦是如此。”封无尽结合文枢阁的经历,“有些学者一味追求‘原汁原味’,拒绝任何现代技术的介入,认为这是‘断缘守真’。”

“却不知时代变迁,若不借助数字技术、ai修复,许多古籍文物只会在岁月中消亡——这便是执着于‘形式之缘’,而忘了‘传承之本’。”

陌拜补充道:“启明的出现,恰是打破了这种执着。它用现代科技修复古籍,却不被科技束缚,始终坚守文化情感的核心——这便是‘断执念之缘,守传承之本’。”

“司马承祯言‘缘来不拒,缘去不留’,真正的断缘,是不执着于缘的有无,而非刻意拒绝所有缘。”

封无尽翻至“简事章”:“‘简事者,省己之事,不务多为,不贪名利’,此‘简’,是‘简而不陋’,而非‘简而无为’。”

“如林夏,一生只做‘古籍保护’一件事,看似简单,却做得极致,这便是简事的真谛;而有些人事事参与,看似忙碌,却事事流于表面,便是繁而无当。”

“我曾见一修士,每日诵经百遍、打坐数时,还兼修炼丹、符箓、剑术,结果样样皆通,样样不精,气脉紊乱,反受其害。”陌拜回忆起往事,语气中带着警醒,“司马承祯言‘多则惑,少则明’,修行如此,传承亦是如此。”

“天科集团妄图垄断文化数字化、ai修复、虚拟旅游等多个领域,贪多求全,结果每个项目都因急功近利而失败——这便是不懂得简事之道。”

封无尽笑道:“这与《道德经》‘少则得,多则惑’,正是同源之理。启明专注于‘情感化修复’与‘文化解码’,不涉足商业盈利,看似‘简’,却在自己的领域做到了极致。”

“这便是‘简事以明心’,心明则道见,道见则事成。”

陌拜目光重回“敬信章”,这是坐忘七阶的第一阶:“‘敬信者,敬道信理,不疑不惑’,此为根基。”

“若对道无敬,对理无信,纵使打坐百年,也只是空耗时光;文化传承者若对文明无敬,对经典无信,纵使坐拥万卷古籍,也只是附庸风雅。”

封无尽想起天科集团的所作所为:“天科集团对传统文化毫无敬畏之心,只将其视为盈利工具,对《坐忘论》的智慧嗤之以鼻,认为‘虚静无用’。”

“结果他们的ai因缺乏文化敬畏,修复的古籍漏洞百出,开发的数字产品无人问津——这便是无敬无信的后果。”

“确是如此。”陌拜感慨道,“我入门时,师父曾言‘信为道元功德母’,信不是盲目迷信,而是对真理的认同与坚守。”

“林夏对文化传承的坚守,启明对情感共振的执着,都是‘敬信’的体现——信文明的力量,敬传统的智慧。”

封无尽翻至“坐忘论”的批注部分,其中有明代学者的手批:“‘坐忘七阶,敬信为始,得道为终,始与终,本是一体’。”

“此言精妙!敬信是初心,得道是回归初心,所谓修行,不过是守住初心,不被杂念蒙蔽。”

“文化传承亦是一场修行,”陌拜接过话头,“初心是‘守护文明’,过程中会遇到名利的诱惑、技术的挑战、外界的质疑,这些都是杂念。”

“守住初心,不被杂念所扰,便是文化传承中的‘坐忘’——如林夏祖母,一生批注古籍,不求名利,只为让文明延续,这便是得道之境。”

三、坐忘与文明:虚静中守根脉,无执中传薪火

夜明珠的光晕柔和,照在《坐忘论》中“物我两忘”四字上,墨迹仿佛有了生命。

封无尽轻声念道:“‘物我两忘者,非物灭我亡,乃物我同源,无分彼此’,司马承祯此论,与《庄子·齐物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一脉相承。”

“若将此理延伸至文明传承,便是‘人与文明同源,ai与文化共生’——无分彼此,方能真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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