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跨地的种子与蔓延的银边(1/2)

第一百九十二章:跨地的种子与蔓延的银边

北地的风裹着沙粒,打在沈青的披风上“沙沙”作响。虎娃缩着脖子躲在他身后,手里紧紧攥着胡杨木蜂,蜂翅上的“缺”字被风沙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牢牢别在衣襟上。

“还有三里地就到秦先生的药圃了。”沈青勒住马缰,往远处的土坡指了指。灰蒙蒙的天幕下,一片低矮的土坯房依偎在坡底,房檐下挂着串串风干的沙枣,随风摇晃的影子,像北地人沉默的守望。

秦先生从另一辆马车跳下来,手里捧着装原生种的木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离家三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土坯墙。”他往药圃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蹲下身,抓起一把黄土,沙粒从指缝漏下时,混着几颗细小的紫黑色颗粒——是去年没能发芽的紫霞苏种子。

虎娃凑过去,把胡杨木蜂放在土坡上,对着蜜蜂消失的方向喊:“缺翅蜂,快出来认认路!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啦!”

沈青解开马背上的布袋,掏出林悦塞给他的签到簿,纸页边缘已经被风沙卷得发毛。最新一页上,林悦用红绳系着片银边紫霞苏的新叶,旁边写着:“南坡新地已下种,混栽三日,见新芽。北地风大,护好种子。”字迹被水汽洇过,晕开浅浅的墨痕,想来是临行前特意嘱咐时,指尖沾着的晨露打湿了纸页。

“先把防风沙的障子搭起来。”沈青把签到簿揣进怀里,摸出带来的胡杨树枝——西域的胡杨木质坚硬,抗风耐腐,正好用来做护苗的屏障。秦先生的药圃在土坡朝南的一面,虽然避风,却常年被日头烤得干裂,地埂上还留着去年虫灾啃出的沟壑,像一道道旧伤疤。

虎娃跟着归雁的人往地里插树枝,小靴子陷在沙土里,每拔一次都要费很大力气。他忽然发现沙地上有串细小的脚印,像某种昆虫爬过的痕迹,忙喊秦先生来看:“这是不是毒藤会的毒虫留下的?”

秦先生蹲下身,用指尖按了按脚印旁的沙土,眉头皱起:“是地蜈蚣的脚印,去年它们啃坏了半亩紫霞苏根。”他忽然想起什么,从马车上搬下陶罐,“幸好带了南坡的草木灰!林姑娘说这东西能驱虫,咱们先在地里撒一圈。”

草木灰撒在沙地上,画出道灰白的弧线,风一吹,却被卷走大半。沈青见状,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里面是林悦给的紫霞苏秸秆粉末:“混着撒,秸秆粉比草木灰沉,能粘在沙上。”

果然,两种粉末混在一起,被风卷走的少了大半,在地里形成层薄薄的保护层。虎娃看着粉末上跳动的光斑,忽然指着远处喊:“快看!是缺翅蜂!”

一只蜜蜂从土坯房的方向飞来,翅膀上的缺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径直落在秦先生捧着的原生种木盒上。秦先生激动得手都抖了:“它真的跟来了!这是我爹当年养的蜂群后代,去年虫灾时就剩最后一箱,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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