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熔炉初鸣，暗流涌动（1/2）

林凡的目光如同冰锥，精准地刺破混乱的战场，锁定了空中那因贪婪而短暂失去方寸的三道身影。血手屠刚的暴怒，使锤壮汉与火掌武者的争抢，在他眼中不过是早已预料到的戏剧。

“就是现在！”

他心中低喝，那凝聚了全身近半混沌能量的寂灭指力，终于破指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一缕指风，而是一道凝实得近乎成为实质的灰黑色光束！它无声无息，所过之处，光线扭曲，声音湮灭，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短暂地划开了一道通往终焉的裂痕。万物凋零、归于虚无的寂灭道韵被提升到极致，让所有感知到这股气息的人，无论敌我，都从灵魂深处泛起一股冰冷的死寂感。

目标，并非实力最强、但已被黑山寨主牵制且因内讧而分心的屠刚，而是那名刚刚与同伴对了一掌，身形微滞，将赤红手掌探向矿石的——火掌陈厉！

陈厉毕竟是真气境武者，对危机的感应极其敏锐。在那灰黑色光束及体的前一刻，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大恐怖笼罩心头。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矿石，将全身火属性真气疯狂灌注于双掌，赤红色的掌印瞬间膨胀，如同两面燃烧的盾牌挡在身前，灼热的气浪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给我挡住！”

然而，寂灭指力，代表的并非狂暴的毁灭，而是绝对的终结。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得如同布帛撕裂的声响。那看似凝练霸道的赤红掌印，在接触到灰黑色光束的瞬间，其上的烈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掐灭，澎湃的真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溃散。那灰黑色光束几乎没有任何停滞，便穿透了掌印，精准地点在了陈厉的胸口。

陈厉脸上的惊骇与绝望瞬间凝固。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指头大小的孔洞。没有鲜血流出，伤口周围的皮肉、经脉、乃至骨骼，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枯、失去所有色泽与生机，并且这种寂灭的趋势还在迅速向四周蔓延。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周身蓬勃的生命气息和真气波动，在短短一两个呼吸内，便彻底归于死寂。他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朽木，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栽落下去，“嘭”地一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再无生息。

一名真气境头目，就此陨落！

全场骤然一静。

无论是正在疯狂争夺矿石的屠刚和使锤壮汉，还是正在拼死抵抗的黑山寨众，都被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震慑住了。一指，仅仅一指，便轻松带走了一名真气境武者的性命！这是何等诡异而强大的力量？！

“陈厉！”使锤壮汉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看着同伴瞬间毙命，他心中的贪婪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屠刚亦是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林凡藏身的那片废墟，血红色的手套上滴落的粘稠真气都滞涩了一瞬。他自问，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要杀陈厉也需费一番手脚，绝无可能如此轻描淡写！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而林凡，在一指点出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形微微晃动，几乎站立不稳。丹田内的混沌能量几乎被抽空，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感。龙阙剑魂也黯淡了不少，显然消耗巨大。他强提着一口气，借助废墟的阴影迅速变换位置，防止被屠刚锁定。

他赌对了！利用内讧创造的绝佳时机，以寂灭指雷霆击杀一人，彻底打破了战场的平衡，也极大地震慑了剩余敌人！

“撤！”

屠刚毕竟是枭雄，瞬间做出了最利己的判断。陈厉已死，自己伤势不轻，手下士气已堕，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手段诡异的林凡藏在暗处，更有青狼部落的巴图在远处窥伺。再纠缠下去，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

他怨毒无比地瞪了林凡所在的方向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然后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近在咫尺的星辰玄铁矿，身形化作一道血影，朝着寨外急速遁去。

那使锤壮汉见屠刚都跑了，哪里还敢停留，吓得魂飞魄散，连地上的矿石都顾不上看，抡起双锤砸飞两名挡路的寨丁，跟着屠刚亡命奔逃。

黑风寨剩余的喽啰见首领死的死逃的逃，更是兵败如山倒，哭爹喊娘地四散逃窜。

黑山寨，守住了！

劫后余生的寨众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但很快便被伤者的呻吟和失去亲友的悲泣所淹没。寨主拄着砍山刀，剧烈地喘息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山寨和死伤的弟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沉痛与疲惫，但看向林凡藏身之处时，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感激与深深的忌惮。

远处的黑暗中，巴图抚摸着猎刀，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寂灭……一指之威，竟至于斯。林凡……你身上的秘密，比那块矿石更令人心动啊。”他低声自语，身影缓缓向后退去，消失在更深的夜色中，并未选择在此时趁火打劫。

林凡没有去管逃走的屠刚，也没有立刻现身接受寨众的感激或敬畏。他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先是悄然移动到火掌陈厉的尸体旁，迅速将其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搜刮一空（主要是些丹药和银钱，并无特殊宝物），然后才将目光投向那块掉落在地，依旧散发着星辰波动的矿石。

他走过去，弯腰将其拾起，入手依旧冰凉沉重。

“因果循环，此物终究还是回到了我手中。”林凡心中并无多少得意，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感。他利用人性的贪婪，成功地导演了这场反击，并最终保住了这块引发祸端的矿石。

他不再停留，握着矿石，步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石屋走去。沿途的寨众看到他，纷纷敬畏地让开道路，眼神复杂。

回到石屋，关上房门，林凡再也支撑不住，盘膝坐下，立刻开始运转《基础导引术》，疯狂汲取虚空中的混沌能量，补充近乎干涸的丹田，同时压制体内因透支而翻腾的气血。

也就在这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叮！击杀黑风寨真气境头目「火掌」陈厉，了结重大因果，获得气运值25点。】

【叮！重创并间接导致黑风寨二当家「血手屠刚」败退，大幅改变黑山寨命运轨迹，了结重大因果，获得气运值30点。】

【叮！因果追索（影三）完成，获得「潜行匿踪技巧碎片（中级）」已吸收融合。】

【当前气运值：63点。】

六十三点气运！这是他来到苍茫大陆后，最大的一笔收获！足以支撑数次“因果熔炉”的合成，或是应对未来可能需要的“因果追索”。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役，他在黑山寨的地位已然不同。尽管他依旧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但那些幸存下来的寨众，无论是之前对他心存疑虑的，还是漠不关心的，此刻看向他石屋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敬畏乃至感激。是他，以雷霆手段击杀一名头目，并逼退了不可一世的屠刚，为山寨赢得了喘息之机。

寨主重伤昏迷前，甚至下令，林凡所需，只要山寨有，尽可供给。

“敬畏与感激，皆是虚妄，唯有实力与因果，才是真实不虚。”林凡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他深知，黑风寨此次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袭，必定是更加疯狂的雷霆打击。而那个在一旁窥视的青狼部落巴图，也绝非善类。

提升实力，刻不容缓。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星辰玄铁矿和劣质息壤残片上。

“系统，若以星辰玄铁矿为主材，辅以息壤残片，投入30点气运进行合成，成功率与风险如何？”他谨慎地询问道。气运值虽多，也不能盲目挥霍。

【分析中……】

【材料评估：「星辰玄铁矿」蕴含古老星辰之力与大地精粹，品质中等偏上；「劣质息壤残片」蕴含造化生机与土系本源道韵，品质极高但残破严重，能量活性低下。】

【属性相性：土系本源与星辰大地属性存在天然亲和，契合度较高。】

【气运投入：30点气运值可显着稳定合成过程，提升正向变异几率，但无法完全消除「因果熔炉」固有的随机性。】

【风险提示：存在较低概率合成失败，材料损毁；存在一定概率合成结果低于预期；存在极小概率引发未知异变。】

【综合建议：合成可行，风险可控。】

“风险可控……”林凡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那就合成！”

他需要一件能立刻提升战斗力的东西。寂灭指虽强，但消耗太大，不能作为常规手段。龙阙剑魂与龙魄源血是根基，无法轻易动用。他缺乏一件称手的，能发挥他目前练气中期实力的兵器或特殊宝物。

将星辰玄铁矿与息壤残片置于身前，林凡心念沟通识海中那尊虚幻的“因果熔炉”。

“启动因果熔炉！投入：星辰玄铁矿，劣质息壤残片！消耗气运值：30点！”

【指令确认。消耗气运值30点，当前剩余气运值33点。】

【因果熔炉启动……】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