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殿考核，秘境将启（1/2）

子时的黑山城，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在空荡的街巷间穿梭呜咽，如同孤魂野鬼的哭泣。城北的“枯骨巷”更是名副其实，位于一片早已废弃的乱葬岗边缘，两侧是倾颓的坟茔和歪斜的枯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

林凡依照指示，来到巷子最深处。那里果然有一间低矮的石屋，没有窗户，仅有一扇看起来沉重无比、表面布满苔藓和干涸污迹的黑色石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与周围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因运转《蛰龙敛息诀》意境而变得飘忽的气息彻底收敛，仿佛化作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然后，他取出那块冰冷的黑色令牌，按照三长两短的节奏，不轻不重地叩响了石门。

“咚…咚…咚…咚…咚…”

叩门声在死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回音。

等待了约莫十个呼吸的时间，厚重的石门内部传来一阵机括转动的沉闷声响，随后，石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透出昏黄摇曳的光线。

一股混合着陈旧书籍、某种香料以及淡淡血腥味的奇异气息从门内涌出。

林凡没有犹豫，迈步踏入其中。

在他进入的瞬间，身后的石门便悄无声息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门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石阶通道，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昏黄光晕的萤石，光线不足，只能勉强视物。通道内寂静无声，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林凡灵觉全开，小心地向下走去。通道并不长，约莫下行数十阶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耸，由粗大的石柱支撑。空间的风格与黑山城的粗犷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冷峻、简洁乃至肃杀的气息。地面铺设着光滑如镜的黑色石板，墙壁则是毫无修饰的粗糙岩壁，上面悬挂着一些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火盆，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影斑驳，更添几分神秘与阴森。

大厅中央，站着三个人。

为首者是一名身着玄黑色劲装、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子，他气息深沉如海，赫然是一位真元境的高手！他腰间悬挂着一枚与林凡手中令牌相似的徽记，只是更加精致，中央多了一柄滴血短剑的浮雕。此人便是暗殿在此地的负责人，代号“玄枭”。

左侧一人，身材高瘦，如同竹竿，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手中把玩着几枚闪烁着寒芒的细针，气息阴冷飘忽，是真气境巅峰。

右侧一人，则是个身高八尺、肌肉虬结的壮汉，光头，满脸横肉，赤裸的上身布满各种狰狞的伤疤，他抱着胳膊，目光如同打量货物般在林凡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气息同样是真气境巅峰，走的显然是刚猛霸道的路子。

这三个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压力。

林凡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走到三人面前约三丈处停下，抱拳行礼：“凡尘，应约前来。”

“玄枭”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林凡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林凡立刻运转《蛰龙敛息诀》意境，将自身气息完美地模拟成一个刚刚突破到真气境初期、还有些不稳的散修状态，甚至连眼神都刻意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敬畏。

“练气……不，初入真气境？”“玄枭”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赵老鳖推荐你来的？他说你手段不错，解决了‘独狼’。”

“是。”林凡简短回答，将那份不卑不亢拿捏得极好。

“独狼的人头我们验过了，寂灭指力残留，虽然微弱，但做不得假。黑山寨林凡……是你吧？”“玄枭”的语气平淡，却如同惊雷在林凡耳边炸响！

他竟然直接道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林凡心中剧震，但脸上只是适当地露出一丝“惊愕”和“警惕”，随即又化为“无奈”和“坦然”，苦笑道：“暗殿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是我。”

他没有否认，在暗殿这种机构面前，矢口否认毫无意义，反而显得愚蠢。坦然承认，更能体现一种“光棍”和“合作”的态度。

“玄枭”对于林凡的坦然似乎略感满意，点了点头：“黑风寨的悬赏，在我们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们看重的是能力，是价值。你杀了陈厉，逼退屠刚，证明你有越阶战斗的潜力。昨晚解决独狼，手法干净利落，证明你擅长隐匿和刺杀。这些，正是我们目前需要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冽：“但是，潜力归潜力，我们需要确认你是否有资格参与接下来的行动。暗殿，不养废物。”

话音刚落，他身旁那个高瘦如竹竿的灰衣人突然动了！

没有预兆，他手腕一抖，三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寒芒呈品字形，无声无息地射向林凡的双肩和眉心！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不带丝毫杀气与风声，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袖上的灰尘！

偷袭！而且是极其阴险毒辣的偷袭！

林凡的灵觉在对方手腕微动的瞬间就已预警！他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是考核，也是下马威！不能硬接，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

他脚下步伐猛地一变，不再是之前那种灵动飘逸，而是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和迅猛，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猛地一仰，同时腰肢发力，整个人几乎贴地旋转！正是融合了自身战斗本能与基础狼族战技碎片的身法！

“咻！咻！咻！”

三枚细针擦着他的面门、肩头飞过，深深没入他身后的石壁，只留下三个微不可察的小孔！

险之又险！

林凡“惊魂未定”地站直身体，脸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看向那灰衣人的目光带着“余悸”和一丝“愤怒”。

灰衣人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沙哑的声音响起：“反应尚可，身法……有点意思，像是狼族的路子，但又不同。”

这时，那光头壮汉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狞笑道：“光会躲可不行！接老子一拳试试！”

他没有任何花哨，右脚猛地一踏地面，坚硬的黑石板竟被踩出细密裂纹！整个人如同蛮荒巨象般冲向林凡，钵盂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捣林凡胸口！拳未至，那股刚猛无俦的拳压已经让林凡感到呼吸一窒！

真气境巅峰的全力一击！

林凡眼神一凝。这一拳，不能完全躲开，否则会被认为缺乏正面抗衡的勇气和实力。但也不能硬接，那会暴露自己的真实底蕴。

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选择。他并未后退，而是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能量瞬间模拟出土属性的厚重与坚韧，凝聚于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同时身体微微侧转，准备硬抗部分力道，并借力卸力！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在场中炸开！

林凡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双臂剧痛，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但他强行咽了下去。身体如同被攻城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向后滑行出七八步，每一步都在黑石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脚印，才勉强稳住身形，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他抬起头，看向那光头壮汉，眼神中带着“倔强”和“不屈”，仿佛在说：我接下了！

光头壮汉收回拳头，看着林凡只是被击退并未重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瓮声瓮气地笑道：“嘿嘿，小子骨头挺硬！有点意思！”

端坐于上的“玄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那锐利的光芒稍稍缓和了一些。

“反应、身法、隐匿、正面承受能力，都达到了基本要求。”“玄枭”缓缓开口，“现在，说说你对‘古秘境’的了解，以及，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在里面活下来，并为我们带来价值？”

林凡知道，这是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考核。他抹去嘴角的血迹（伪装），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沉声回答：

“我对秘境具体情形了解不多，只知道它限制修为，空间不稳。但我擅长在绝境中寻找生机，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常人。我无需知道秘境里有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任何秘境，都离不开争斗、探索与生存。而这，正是我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