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冥舟核心，寂灭归源（2/2）
主动引导混沌源核的力量，尤其是如此大规模地引导，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负担！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丹田气海仿佛要被那狂暴的本源能量撑爆！更可怕的是，那被撕开的封印裂缝处，更多的混沌本源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出，同时，一股深沉、暴虐、仿佛要同化一切的混沌意志，也开始冲击他的神魂！
这是混沌源核本身蕴含的、未经炼化的原始意志！与《太初混沌经》引导的温和太初之气截然不同！
“坚守本心！引导它，而非被它引导！”守墓人老者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在林凡脑海中响起，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
林凡紧咬牙关，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全力运转《太初混沌经》，试图掌控这股狂暴的力量。太初混沌气与原始混沌意志在他体内激烈冲突，让他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
就在这僵持不下、林凡即将被混沌本源反噬的危急关头——
异变再生！
他体内那一直沉寂的、得自系统，与“因果”相关的核心，忽然微微一动！一股玄之又玄、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力量，悄然弥漫开来，并非去对抗混沌意志，而是如同润滑剂般，融入了他与混沌本源之间那激烈的冲突中！
在这股“因果”之力的调和下，那狂暴的混沌意志，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秩序”，虽然依旧磅礴浩瀚，却不再那么充满毁灭性与排他性，变得相对“温顺”了一丝！
就是这一丝“温顺”，让林凡抓住了机会！
《太初混沌经》法诀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疯狂地炼化、引导着这股被初步“驯服”的混沌本源，将其与自身的混沌真元、寂灭道韵完美融合，化作一股更加精纯、更加强大、仿佛能演化万物又能终结万物的的全新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星辰舵轮！
“轰——！！！”
得到这股生力军的支援，星辰舵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单纯的星辰之辉，而是融合了混沌的包容与寂灭的威严，化作一种混沌星寂之色！
轮盘急速旋转，表面的星辰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引动冥冥中的周天星力！下方那庞大的魂力漩涡，在这混沌星寂光芒的照耀下，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嘶嚎，翻滚的速度骤然减缓，涌出的死寂力量被迅速净化、瓦解！
整个白骨殿堂剧烈震动，穹顶上那些骷髅头眼中的幽绿光芒明灭不定，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成功了！暂时压制住了寂灭之核的反扑！”星纱女子虚影长舒一口气。
白骨战将看向林凡的目光，也少了一丝警惕，多了一丝认可。
而那守墓人老者，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并非寻常颜色，而是一片混沌，左眼仿佛有星辰生灭，右眼则是一片归墟寂灭！与林凡此刻的状态，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仿佛穿透了他的肉身，看到了他体内的混沌源核、寂灭道韵，以及那玄妙的因果之力，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沧桑，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孩子……你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带着万古的疲惫与一丝解脱。
林凡压下体内翻腾的气息，看向老者，沉声道：“前辈是？”
“老夫，守墓人一族当代大祭司，幽寰。”老者缓缓道，“亦是这艘‘渡厄冥舟’上一任的……持舵人。”
渡厄冥舟！持舵人！
林凡心中一震，果然！这冥舟并非简单的死舟！
“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彼岸之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寂灭之核又是什么？”
幽寰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叹息道：“彼岸之舟，本就分‘生舟’与‘死舟’。生舟载希望火种，渡冥河，往生彼岸。而死舟……负责引渡纪元寂灭时无法挽救的亡魂，葬送旧时代，为其划上终结的句号，故名‘渡厄’。”
“当年纪元终末，归墟寂灭之力侵蚀万界，生舟承载火种顺利启航，而我等持死舟者，负责断后，葬送被彻底污染的星辰与生灵……然而，在最后一次执行葬送仪式时，冥舟核心被一股极其精纯恐怖的‘寂灭本源’侵入、污染，化为了‘寂灭之核’……它不再遵循古老的葬送契约，反而要吞噬一切，包括作为控制枢纽的‘星辰舵轮’，将这艘冥舟彻底化为毁灭的工具……”
他指向下方那逐渐平息的魂力漩涡：“那便是寂灭之核力量的部分显化。无数年来，我与星灵（星纱女子）、战魂（白骨战将）借助星辰舵轮之力，苦苦支撑，才未让其彻底得逞……但它的力量与日俱增，我们……已快油尽灯枯了。”
星灵与战魂也露出了黯然之色。
林凡默然。原来这冥舟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悲壮而惨烈的历史。守墓人一族，不仅负责引渡希望，还要承担葬送绝望的沉重职责。
“那前辈刚才让我注入力量……”
“唯有身负混沌与寂灭，且能调和二者，引动星辰共鸣者，方有可能暂时压制寂灭之核，重新执掌舵轮。”幽寰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凡，“孩子，你便是我们等待了无数岁月的……那一线变数！”
“如今，你已暂时助星辰舵轮稳定，获得了冥舟的部分控制权。但寂灭之核只是被压制，并未被消灭。它随时可能再次反扑。”
幽寰大祭司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凭借此刻对舵轮的控制，强行驱使冥舟，离开此地。但寂灭之核隐患未除，冥舟终将失控，且外界强敌环伺，前途未卜。”
“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趁寂灭之核被压制，我与星灵、战魂，燃烧最后的残魂与本源，助你……深入冥舟核心，尝试炼化，或者……封印那寂灭之核！”
炼化或封印寂灭之核？！
林凡心中剧震！那可是一股能污染冥舟核心、葬送纪元的恐怖寂灭本源！以他现在的实力，无异于蝼蚁撼树！
但，这也是彻底解决冥舟隐患，甚至可能获得其完整控制权，洞悉归墟寂灭奥秘的唯一机会！
风险与机遇，都达到了极致！
林凡看着幽寰大祭司那浑浊却坚定的混沌眼眸，看着星灵虚幻却执着的脸庞，看着战魂那燃烧了万古不曾熄灭的灵魂之火。
他知道，这三位守护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等待一个可能存在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与星辰舵轮隐隐相连的控制感，以及混沌源核深处那蠢蠢欲动的力量。
没有太多犹豫，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我选二。”
“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第6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