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黑麟卫夜袭粮仓 刘邦误闯鸿门宴(1/2)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绸缎,沉甸甸压在彭城郊外的山坳里。粮仓的土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墙头上的巡逻兵打了个哈欠,腰间的酒葫芦晃出细碎的声响——那是刘邦特意给守粮兵配的“福利”,说是御寒,实则让他们在醺然中放松警惕。
扶苏蹲在三丈外的老槐树上,指腹摩挲着黑麟卫特制的军刺。军刺的三棱纹路里还沾着上午演练时的草屑,刃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是淬过西域秘药的痕迹,见血封喉。
“将军,风向转北了。”白川趴在斜对面的树杈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怀里的三只信鸽被布罩蒙着眼睛,爪子在布兜里不安地刨动。他的玄甲上涂着黑灰,连发髻都用破布裹着,活像个刚从泥里滚出来的溃兵。
扶苏没回头,望远镜(用西域琉璃打磨的镜片嵌在檀木框里,是胡姬托商队从大月氏换来的)稳稳锁在粮仓西侧的守卫身上。那守卫正靠着箭垛喝酒,葫芦口的酒香顺着风飘过来,混着粮仓里的霉味,格外刺鼻。
“钥匙串上挂着铜葫芦的那个,”扶苏的声音透过喉震传出来,低沉得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他腰间的令牌是‘粮’字,负责西角门的锁。白川,你的‘醉仙酿’准备好了?”
白川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从怀里摸出个陶坛,坛口用红布扎着:“陈平按您的方子调的,三倍迷魂药掺两成烧刀子,保证他喝了连亲娘都认不出。”他晃了晃坛子,里面的液体“咕嘟”响,“就是这味儿冲,闻着像马尿。”
扶苏嘴角微扬,望远镜转向粮仓内部。借着巡逻兵手里的火把,能看到粮囤堆得像小山,麻袋上印着“刘”字——刘邦这老狐狸,把从关中抢来的粮草全囤在这儿,打算熬过冬天就对彭城动手。
“亥时三刻,巡逻队换岗,那时候他最松懈。”扶苏收回望远镜,军刺在掌心转了个圈,“得手后不用管其他守卫,直接去烧东南角的草垛,烟够大就行。”
白川点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着远处:“将军你看,项庄的人来了!”
夜色里,一队楚军打着“项”字旗往粮仓方向摸,领头的项庄穿着银甲,长剑在月光下像条冰蛇。他们的步伐很轻,但甲片摩擦的“窸窣”声瞒不过黑麟卫的耳朵——扶苏在特种兵基地练过三年听声辨位,哪怕是老鼠在三丈外跑,他都能判断出雌雄。
“来得正好。”扶苏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让他们先咬起来,咱们坐收渔利。”他从箭囊里抽出支短箭,箭头裹着硫磺,“白川,放第一只信鸽,通知胡姬‘开席’。”
白川解开一只信鸽的布罩,把短箭绑在鸽腿上。鸽子扑棱棱飞起来,翅膀划破夜空,像颗灰色的流星,朝着彭城方向飞去。
亥时三刻,巡逻队的梆子声准时响起。西角门的守卫打了个酒嗝,正准备换岗,突然看见个黑影从墙根钻出来,手里捧着陶坛,跌跌撞撞像个醉汉。
“谁?”守卫举刀喝问,酒意醒了大半。
“老……老乡,”白川舌头打着卷,故意把坛子往地上磕了磕,“刚从沛县来,给……给刘沛公送酒,找不着营盘了……”他把坛子递过去,“哥,尝尝?我家自酿的,比你手里的带劲!”
守卫的眼睛直了。他这辈子就好口酒,闻到坛子里的酒香(其实是陈平加的香料),哪还顾得上盘问,一把抢过坛子就往嘴里灌。陶坛刚空了一半,他突然晃了晃,像棵被砍倒的树,“咚”地砸在地上,钥匙串“当啷”滚到白川脚边。
白川迅速捡起钥匙,军刺出鞘,反手抹过两个刚闻声赶来的守卫喉咙。动作快得像阵风,血珠溅在他脸上,他连眼睛都没眨,转身就往粮仓里冲。
粮仓里的粮囤堆到顶梁,空气中飘着谷物的气息。白川按扶苏的吩咐,直奔东南角的草垛,掏出火折子刚要点燃,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军刺已经架在对方脖子上——竟是个穿着粗布裙的小姑娘,手里还抱着个空麻袋,吓得脸都白了。
“别……别杀我!”小姑娘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我……我是来偷米的,俺娘快饿死了……”
白川皱眉,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喊杀声!项庄的人摸进来了,楚军的战吼混着汉军的惨叫,震得粮仓顶上的灰尘簌簌掉。
“没时间跟你耗!”白川拽起小姑娘往粮囤后面推,“躲在这里别动,等天亮再走!”说完点燃草垛,火星“噼啪”窜起来,很快连成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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