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黎杏花陷入昏迷(1/2)

这啸声不似寻常修士的灵力宣泄,更像是困兽在绝境中的悲鸣——起初带着压抑的痛苦,如同利刃刮擦骨骼,随后逐渐拔高,化作穿透暗夜的锐响,直直钻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让鼓膜都随之震颤。

站在中殿门口的月龙首当其冲,他本就因护山大阵的消耗而灵力不济,此刻被啸声冲击,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殿门的铜环上,发出“铛”的脆响。

他手中紧握的“镇场玉符”,原本稳定的淡青色灵光骤然黯淡,玉身上刚愈合几分的黑色纹路再次蔓延,如同墨汁滴入清水,瞬间扩散开来。

月龙咬着牙,强行调动灵力稳住玉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地面上,与空气中的邪雾接触,瞬间蒸腾成一缕带着腥气的白烟。

悬于半空的老鱼猫子,那双“玻璃猫眼”瞬间眯起,灵光中三条游鱼虚影的动作骤然变得急促。

第一条“探灵鱼”的红眸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鱼身剧烈摆动,朝着啸声传来的方向快速游动——它感知到的不仅是邪力波动,更是一种混杂着修士本命灵光的破碎感,这意味着邪秽之力已侵入修士的根基,情况远比想象中危急。

老鱼猫子左手“缚鱼诀”再次收紧,确保网索对刘板筋的压制不松懈,右手则悄然凝聚一缕淡青色灵力,随时准备支援东侧的黎杏花。

汪东西的反应更为敏锐,他脚下的黄色光斑在啸声响起的瞬间便扩大了一倍,原本厚重的土黄色光晕如同被风吹动的麦浪,剧烈起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道场地脉的灵气流动突然变得紊乱,东侧古柏丛下方的灵脉节点,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那气息与紫青藤的毒素、虎蛆的邪力截然不同,是两种邪秽长期潜伏后相互融合的产物,带着更强的腐蚀性与破坏性。

汪东西不再犹豫,双手微微抬起,掌心朝下的角度调整至四十五度,与地面光斑形成更紧密的共鸣,地脉灵气如同被唤醒的溪流,顺着他的足底快速涌入体内,丹田内的“大地诀”灵力开始高速运转,随时准备发动“净秽玄胃”。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道场东侧,那里的景象让每个人都心头一沉——黎杏花正扶着一棵千年古柏的树干,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身上的月白色战衣早已失去往日的洁净,衣摆处沾染着紫青藤的墨绿色汁液与虎蛆的灰褐色黏液,胸口与袖口还残留着战斗时留下的剑痕与爪印,此刻这些痕迹周围,正泛着淡淡的黑色光晕,那是邪力透过衣物侵蚀皮肉的迹象。

她的长发散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汗水与黑血的混合物顺着发丝滴落,在脖颈处留下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最令人揪心的是她的神情:原本明亮坚定的眼眸此刻半睁半闭,眼白处布满血丝,嘴唇因痛苦而泛着青紫色,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她的双手紧紧捂着腹部,指缝中渗出黑色的血液,那血液并非寻常伤口流出的鲜红,而是带着邪异光泽的墨黑,滴落在古柏根部的土壤中,瞬间让周围的青草枯萎发黑。

谁也不知道,此刻黎杏花的丹田秘境中正经历着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此前她以苛绢净化“七嬉栢芔藤”时,虽凭借“没娘藤”的灵光与“寒川剑”的破邪之力摧毁了刘板筋的邪藤本体,却未能察觉,有两缕极细微的邪秽之力——一缕是紫青藤的“腐根毒”,一缕是虎蛆的“蚀脉邪”,如同附骨之蛆,悄悄潜伏在她的丹田壁与经脉褶皱中。

这两缕邪力本就异常顽固,又因黎杏花强行调动“腹能”引发丹田气浪,打破了体内的灵力平衡。

平日里,她丹田内的金杏树虚影会释放灵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压制邪力的活性;可气浪爆发后,灵光屏障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两缕邪力便如同找到突破口的洪水,开始疯狂滋生、交织。

腐根毒以丹田内的灵力为养分,快速生长出细小的藤芽,这些藤芽如同黑色的蛛网,缠绕在金杏树虚影的枝干上,每生长一寸,便会吸收一分金杏树的灵韵;蚀脉邪则顺着丹田壁渗透进经脉,如同无形的虫子,啃噬着经脉的内壁,让原本通畅的灵力通道变得千疮百孔。

此刻,黎杏花能清晰地“看到”丹田内的惨状:陪伴她十年的金杏树虚影,原本枝繁叶茂、灵光四溢,此刻却如同遭遇了暴风雪的摧残——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卷曲,一片片从枝头脱落,落在丹田秘境的“灵土”上,瞬间便化作黑色的粉末;粗壮的枝干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的汁液,那是金杏树灵韵被邪力污染的迹象;最根部的位置,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芽,这些藤芽正不断收紧,试图将金杏树的根系从灵土中拔出。

邪秽之力在丹田内如同沸腾的开水,不断冲击着丹田壁,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同时切割她的内脏。

黎杏花拼尽最后一丝灵力,试图调动金杏树残存的灵光,将邪力重新压制回丹田深处。

可她的经脉早已被蚀脉邪啃噬得脆弱不堪,灵力运转时如同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行走,每流动一寸,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经脉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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