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自己难道不是我自己吗！（2/2）
“因为我是重生后的华！”
华（？）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
“我死过一次，然后又复活了！重生之后的人当然会和以前不一样！”
“死过一次......”
乐土华低声重复着，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她顿了顿，继续看着华（？）。
“但你确定，你真的‘重生’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刺破了华（？）努力维持的自信。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我当然确定！不然我怎么会站在这里？怎么会记得你们？怎么会......”
“你记得多少？”乐土华打断了她，“你记得逐火之蛾的成立吗？记得第一次崩坏爆发时我们在哪里吗？记得我们是如何成为英桀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像重锤一样砸在华（？）心上。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现脑海中只有零散的碎片——一些模糊的画面，一些断续的声音，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感，但自己却要想看电影一样观看。
“我......我记不清细节。”
华（？）最终承认，声音小了许多。
“我的记忆还很混乱，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但我知道，我们曾经是战友，我们一起对抗崩坏，我们都是......”
“我并不会这么说。”
乐土华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与凯文如出一辙。
华（？）的表情彻底垮了下来。
“为什么......”她喃喃道，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迷茫，“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战友之间，难道不能是朋友吗？”
“可以。”乐土华说，“但对‘华’——她并不会这么说。”
乐土华转过身去。
“‘华’的一生，是责任与使命的一生。”
“‘华’因为崩坏失去过家人、朋友，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个灾星，她将消灭崩坏视为自己的责任。”
“而你......你很乐观。”
“你不会像‘华’那样顾虑很多，你不会像‘华’那样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肩上，你不会像‘华’那样固执。”
华（？）愣愣地看着对方，许久没有说话。
最终，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虽然那笑容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阴霾。
“也许你说得对。”
“也许我真的和以前的华不一样。”
“但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沉重的过去，就让它留在过去。”
“罪孽与责任，该放下的就放下。”
“人生——或者说，我们这些‘长生者’的生命，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自己为难自己呢？”
她走向乐土华，在距离对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我不记得太多细节，但我记得那种感觉——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那种孤独的感觉。”
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胸口。
“现在，这里轻松多了。”
“我可以笑，可以闹，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可以做以前不敢做的事。”
“我觉得......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乐土华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
“那也许......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乐土华话锋一转，“你打算用这副姿态做什么？”
“继续以‘华’的身份生活？还是......”
“我不知道。”
华（？）诚实地回答。
“我现在只想见见老朋友，和他们说说话，如果可能的话......再打几架。”
提到打架，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凯文说要等我从乐土出去，千劫刚才又不打了，那我......”
她的目光扫过大厅，最后落在了希儿身上。
“希儿！”
她突然喊道，声音恢复了那种兴冲冲的语调。
“你之前说乐土里有可以切磋的地方？带我去！”
希儿眨了眨眼，看向小希。
小希的动作和希儿一样，并且表示我跟着希儿姐姐就好。
“记忆回溯区域确实可以用来战斗训练。”希儿说，“不过那里通常是用来......”
“管它用来干什么的！能打架就行！”
华（？）已经迫不及待了。
“走走走！带我去！”
华（？）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与乐土华对话时的沉重，又变回了那个活泼开朗、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少女。
乐土华看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
“去吧。”
“不过记住，战斗时不要破坏乐土的结构。否则......”
华（？）不等乐土华将话说完，就用力点点头。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
希儿对此表示怀疑，但也没多说什么。
她对乐土华和爱莉希雅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华（？）和小希离开了大厅。
记忆回溯区域位于乐土的深处，来访者可以在这里与记忆体战斗、也可以进行探索，当然、也可以进行各种训练。
当希儿带着华（？）和小希进入这片区域时，空间自动调整为了一片空旷的平原——地面是坚硬的岩石，四周有透明的能量屏障将这片区域隔离起来，防止战斗余波影响到乐土的其他部分。
“哇哦！”
华（？）兴奋地转了一圈。
“这里真不错！够宽敞！”
华（？）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然后转向希儿，眼睛亮晶晶的。
“希儿，我们来打一场吧！”
希儿歪了歪头，用手指指着自己。
“和我？”
“对啊！”华（？）笑嘻嘻地说，“我想看看你的实力，在世界蛇的时候，你不提出过邀请吗？”
“好吧。”希儿点了点头，“不过要点到为止哦。”
“当然当然！”
华（？）满口答应，但眼中的战意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小希叹了口气，走到场地边缘，不知从哪掏出一面小小的红旗，慢吞吞地举了起来。
“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速度还挺快的。
希儿心中这么想着，身体本能地向左侧闪避。
下一秒，一道拳风擦着她的脸颊掠过，带起几缕发丝。
华（？）出现在希儿刚才站立的位置，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反应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