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豪放歌:奔涌在时光里的烈风(1/2)
豪放歌:奔涌在时光里的烈风
清晨整理祖父的旧物时,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铜酒壶。壶身是深褐色的,被岁月磨得发亮,壶嘴处刻着一道浅浅的龙纹,壶底印着模糊的“光绪年制”。我捧着酒壶走到窗边,晨光落在壶身上,映出细碎的光,忽然想起祖父坐在院子里喝酒的模样——他总是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粗瓷碗,仰头喝一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像把整个秋天的爽朗都装进了碗里。
七岁那年的秋天,我被送到陕北乡下的祖父家。祖父的院子在黄土坡上,院墙是用黄泥砌的,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摆着一张青石板桌,桌上总放着那只铜酒壶和两个粗瓷碗。每天傍晚,祖父从田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拎着酒壶往石板桌走,我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跑。“来,陪爷爷喝一口!”祖父把碗放在我面前,倒了小半碗酒,酒液是琥珀色的,带着淡淡的麦香。我抿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祖父却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背说“这才是汉子喝的酒,够劲!”那天的夕阳把黄土坡染成了金红,祖父的笑声混着风声,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飘向远处的山坳——原来豪放不是故作姿态,是藏在酒里的爽朗,是刻在骨子里的坦荡,像祖父的笑声,像黄土坡的风,不扭捏,不遮掩,直直地撞进心里。
小学三年级,学校组织运动会,我报名参加了八百米跑。比赛那天,我站在起跑线上,看着旁边比我高半个头的同学,心里有点慌。祖父特意从乡下赶来,站在操场边的土坡上,手里拎着个布包,大声喊“囡囡,别怕!像爷爷喝酒那样,放开跑!”发令枪响后,我想起祖父的话,迈开腿往前冲,风在耳边“呼呼”响,像祖父的笑声在跟着我。跑到最后一圈时,我腿都软了,却看见祖父在土坡上挥着布包,喊得嗓子都哑了。我咬着牙冲过终点线,虽然只得了第三名,祖父却跑过来,把我抱起来,从布包里掏出个烤红薯,说“咱囡囡最棒!比爷爷当年种地还厉害!”那天的红薯特别甜,混着祖父身上的酒气,像把豪放的暖,都装进了心里——原来豪放是一种力量,在害怕时给你勇气,在疲惫时给你支撑,像祖父的呼喊,像手里的红薯,让你敢放开脚步,往前冲。
初中时,我开始喜欢读唐诗。第一次读到李白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忽然想起祖父喝酒时的模样,一样的坦荡,一样的洒脱。老师在课堂上讲李白的豪放,说“他的诗里有酒,有月,有山河,把心里的痛快都写了出来”。我把这句诗抄在笔记本的扉页上,每次遇到难题,就拿出来看,像喝了一口祖父的酒,心里的烦躁都散了。有次班里组织诗朗诵,我选了李白的《将进酒》,站在讲台上,我想起祖父的笑声,想起黄土坡的风,大声念出“会须一饮三百杯”,台下的同学都被我的气势惊到,老师笑着说“这才是李白的豪放!”那天放学,我拿着老师奖励的笔记本,跑回家给祖父打电话,念《将进酒》给他听,祖父在电话那头笑,说“这诗写得好!像咱陕北的信天游,敞亮!”——原来豪放是可以跨越时光的,从李白的诗,到祖父的酒,再到我的朗诵,像一条奔涌的河,把心里的痛快,都唱了出来。
高中时,学校组织去壶口瀑布春游。站在瀑布边,看着黄河水从高处奔涌而下,像千万匹野马在嘶吼,水花溅在脸上,凉得人心里发颤。导游说“黄河是咱中国的母亲河,她的豪放,是刻在骨子里的”。我忽然想起祖父院子里的那条小河,虽然没有黄河的壮阔,却也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绕着黄土坡,一直往前流。有个同学拿出相机,想拍瀑布的全景,却不小心把相机掉进了水里。大家都慌了,他却笑着说“没事!相机没了可以再买,这瀑布的壮观,记在心里才重要!”那天我们坐在瀑布边的石头上,吃着面包,聊着天,风把头发吹得乱蓬蓬的,却觉得格外痛快——原来豪放是一种心态,在失去时不纠结,在遇见美好时不吝啬欢喜,像黄河的水,像同学的笑,把日子过得敞亮,过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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