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遒劲赋:挺立在时光里的苍松(1/2)
遒劲赋:挺立在时光里的苍松
清晨在公园晨练时,目光被湖畔那棵老松勾住。树干粗壮得需两人合抱,树皮像被岁月刻满了沟壑,却依旧笔直地指向天空,枝桠向四周舒展,针叶在晨光里泛着深绿的光,风拂过时,松涛声沉稳得像大地的呼吸。指尖触到树干粗糙的纹理,忽然想起祖父院里的那棵老槐树,想起他握着我的手教我写毛笔字的模样——他的掌心布满老茧,却稳稳地握着我的手腕,让笔尖在宣纸上落下遒劲的笔画,像老槐树的根,深深扎进纸里,也扎进时光里。
七岁那年的春天,我被送到鲁南乡下的祖父家。祖父的老屋在山脚下,院门口立着一棵老槐树,树龄比祖父还大,树干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据说是早年被雷击过,却依旧枝繁叶茂。每天清晨,祖父都会在槐树下打太极,动作缓慢却有力,像老槐树的枝桠,看似轻柔,却藏着千钧之力。“太极要练‘劲’,不是蛮力,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遒劲。”祖父的声音混着槐树叶的沙沙声,粗粝却温暖。有次我学着祖父的样子抬手,却总觉得胳膊发软,祖父笑着走过来,握着我的胳膊,说“你看这老槐树,被雷劈过还能活,靠的就是这股劲,人也一样,得有股不服输的遒劲”。那天的阳光很好,落在老槐树上,落在祖父的手上,像把岁月的力量,都揉进了我的胳膊里——原来遒劲不是张扬的力气,是藏在沉稳里的坚韧,是刻在风骨里的倔强,像老槐树的树干,像祖父的太极,不慌不忙,却能扛住风雨。
小学三年级,学校开设书法课,老师给每个人发了一本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字帖。第一次临摹时,我总把笔画写得软塌塌的,像没长骨头。老师走过来,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写,“柳体的精髓在‘遒劲’,横要像扁担,竖要像立柱,得有力量感”。我跟着老师练了很久,手腕酸了也不肯停,终于写出的笔画有了几分硬朗。祖父来看我时,我把写满字的宣纸拿给他看,他笑着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支狼毫笔,说“这笔给你,狼毫硬,能写出遒劲的字”。我把狼毫笔放在铅笔盒里,每天放学都拿出来练字,笔尖划过宣纸的声音“沙沙”响,像老槐树的根在土里生长,也像祖父的太极,沉稳而有力。有次书法比赛,我写了“咬定青山不放松”七个字,老师在评语里写着“字有松骨,尽显遒劲”。那天我拿着奖状跑回家,祖父用他的老槐木拐杖敲了敲我的头,说“咱囡囡的字,像老槐树一样,有劲了”——原来遒劲是一种坚持,在枯燥的练习里不放弃,在平凡的日子里慢慢积累,像狼毫笔的笔尖,像老槐树的根,把力量藏在细节里,慢慢绽放。
初中时,我开始喜欢读古诗。第一次读到郑燮的“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忽然想起祖父院门口的老槐树,想起他教我写书法的模样,一样的坚韧,一样的倔强。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讲这首诗,说“竹子的遒劲,不是天生的,是经历了风雨打磨才有的风骨”。我把这句诗抄在笔记本的扉页上,每次遇到难题,就拿出来看,像得到了祖父的鼓励,心里的烦躁都散了。有次班里组织辩论赛,主题是“逆境是否能让人成长”,我站起来说“逆境就像风雨,能打磨出人的遒劲,像老槐树,像竹子,像柳体字,都是在磨砺中才有了力量”。同学们都为我鼓掌,老师也笑着点了点头——原来遒劲是在逆境中生长的力量,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挺直腰杆的倔强,像竹子的枝干,像老槐树的疤痕,像柳体字的笔画,把风雨的磨砺,都变成成长的养分。
高中时,学校组织去爬山。山不高,却很陡,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走起来很滑。爬到一半时,我累得气喘吁吁,想放弃。班长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说“你看山上的松树,长在石头缝里还能那么挺拔,靠的就是一股遒劲,咱们也得有这股劲”。我看着石缝里的松树,针叶翠绿,枝干遒劲,像在跟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跟着班长继续往上爬,脚步虽然沉重,却一步比一步坚定。到了山顶,我看着远处的风景,风从耳边吹过,像老槐树的沙沙声,也像祖父的太极,沉稳而有力。我忽然明白,遒劲不是遥不可及的风骨,是在累的时候不放弃,在难的时候再坚持一下,像爬山的脚步,像石缝里的松树,把每一次的艰难,都变成向上的力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