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电话里的控诉与挣扎（2/2）

“云舒，是我，沈宴。”他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得仿佛承载了五年的无奈，“我们都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你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心里有结，有怨，这都很正常，我们理解。但是，云舒，我们几个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我沈宴今天就用这二十多年的交情跟你担保，砚秋他……当年娶阮软，绝非自愿！这里面有太多你不知道的逼不得已和肮脏交易！”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五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没有一天不是活在痛苦和自责里的。他……从来没有一天，真正放下过你。他手机里，到现在，屏保还是当年他偷拍你的那张照片，就是你坐在画架前，阳光很好的那张……他喝得最醉、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嘴里反复念叨的，也只有你的名字……”

非自愿？

从来没有放下过？

屏保……还是那张照片？

这几个词，这几句话，像是一块块巨大的陨石，接二连三地狠狠砸入顾云舒努力维持平静的心湖，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将她所有的理智和伪装都冲击得七零八落。她紧紧地、死死地握着手机，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彻底失去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

“云舒，”沈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这在他那样骄傲的人身上出现，显得格外有冲击力，“就当是……看在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算哥求你了，回来看看他，行吗？哪怕就一眼，就确认一下他暂时还死不了……我们……我们真的是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电话两端，陷入了长久的、只剩下沉重呼吸声的沉默。纽约雪夜的寂静，与a市酒吧的喧嚣，通过这根纤细的电波，诡异地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