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余烬里的毒刺(1/2)
包间的门轻轻合拢,最后一丝属于顾云舒的气息也被彻底隔绝。
陆砚秋依然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像一尊被遗弃在角落的破碎雕塑。地板上,那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发硬,如同他心底那片再也无法愈合的溃烂伤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那句“祝您家庭美满,左右逢源”的余音,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带着倒钩的毒刺,反复剐蹭着他的神经末梢,带来持续不断的、尖锐的剧痛。
祁墨白和沈宴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
“砚秋,地上凉,先起来……”祁墨白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滚。”
一个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单音从陆砚秋喉咙深处挤出,破碎不堪,却带着一种野兽受伤后驱逐一切的凶狠。他猛地挥开祁墨白伸来的手,手臂撞在旁边的茶几角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才能抵御那彻骨的寒冷。
两人被他眼中那片死寂的荒凉和排斥惊得后退半步,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与担忧。他们只能沉默地退到门外,像两尊门神,守着里面那个濒临崩溃的灵魂,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
为什么不肯听一句解释?
为什么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
就因为那些他刻意营造出来麻痹自己、也麻痹外界假象?就因为那个形同虚设、让他作呕了五年的婚姻枷锁?
巨大的不甘和怨恨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涌、灼烧,却不是对着那个决绝离开的身影,而是对着他自己——对着那个五年前不够谨慎、落入圈套的自己;对着这五年来用放纵来惩罚自己、却把局面越弄越糟的自己;对着那个名为“命运”的、肆意玩弄他的无形之手;更对着那个用最下作的手段、将他拖入这片无边地狱的始作俑者——阮软!
就在这时,那阴魂不散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屏幕上“阮软”两个字,像两簇鬼火,在昏暗中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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