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生死一线与绝望守候（1/2）

救护车尖锐的笛声如同撕开裂帛，在空旷的凌晨街道上疯狂呼啸。车厢内，灯光惨白，映照着陆砚秋毫无血色的脸和顾云舒绝望的神情。她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生命的温度传递给他，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红肿的双眼和一片空茫的恐惧。

医护人员在进行着紧张的途中监护和维持生命体征的操作，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血压持续下降！”

“加快输液速度！”

“准备强心剂！”

每一句专业术语都像重锤砸在顾云舒的心上。她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色不断渗透白色的绷带，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微弱的呼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神逼近的寒意。她想起他扑过来时那义无反顾的眼神，想起他倒下前那句气若游丝却重如千钧的“你比我的命更重要”……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几乎要将她撕裂。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

“砚秋……坚持住……求你了……”她俯下身，用额头抵着他冰凉的手背，声音沙哑地哀求，像是在对神明祈祷。

救护车终于一个急刹，停在了市中心医院急诊部门口。车门猛地拉开，早已等候在此的急救团队一拥而上，迅速将陆砚秋的担架床接手，以最快的速度推向手术室。

“伤者锐器刺伤，深度不明，疑似伤及重要血管及脏器，失血性休克！准备紧急手术！” 随车医生语速极快地向接诊医生交接。

顾云舒想跟着跑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手术室门口。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那扇冰冷的、印着“手术中”红灯的门，在她面前“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她的视线，也仿佛隔绝了她所有的希望。她僵立在门口，浑身冰冷，双手还沾着他的血，呆呆地看着那盏如同审判之眼般的红灯，一动不动。

苏晚和祁墨白几乎是前后脚匆匆赶到，看到的便是顾云舒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身上、手上都是已经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云舒！” 苏晚心痛地惊呼一声，冲过去蹲下身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和冰冷的温度，自己的眼泪也瞬间涌了出来，“没事的，没事的，砚秋他一定会没事的……”

祁墨白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他先快步走到护士站，亮明身份，语气急促而沉重：“里面情况怎么样？我是祁氏集团的沈宴，伤者是陆氏集团的陆总。”

护士看了一眼登记表，快速说道：“伤者情况非常危急，刀伤很深，失血过多，已经出现失血性休克症状，正在全力抢救。需要大量输血，血库已经在调配了。”

祁墨白的心沉了下去，他道了声谢，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调动所有资源，联系最好的外科专家，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走廊里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护士匆忙的脚步声和手术室内隐约传来的仪器声。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顾云舒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只要她一眨眼，那盏红灯就会熄灭，带来她无法承受的消息。苏晚陪她坐在地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祈墨白打完电话，走过来，沉声道：“我已经联系了李院长，他是全国最好的胸外科专家，正在赶来的路上。血源也确保充足了。砚秋他……身体素质好，一定能挺过去。”

顾云瑟仿佛没有听见，她的世界只剩下那盏红灯和陆砚秋倒下时苍白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世纪，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急匆匆走出来。

顾云舒像是被电击般猛地抬起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腿软而踉跄了一下，苏晚连忙扶住她。

“护士！他怎么样了？”顾云舒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护士脚步不停，语速飞快：“伤者情况危急，刀尖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两厘米，伤到了肺部和大血管，正在全力修补和止血！需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她将一张纸塞到顾云舒手里，又匆匆返回了手术室。

“病危通知书”五个字，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顾云舒的心脏！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幸好苏晚死死扶住了她。

“云舒！撑住！砚秋需要你！” 苏晚哭着喊道，拿过那张沉重的纸，看着上面冰冷的条款，手也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