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电话里的控诉与挣扎(1/2)

短暂的空白之后,是顾云舒强行压下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追问:“不行了……是什么意思?”她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更像是在为自己构筑心理防线,声音刻意维持着冷静,甚至带上了一层冰壳,“墨白哥,我想我五年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陆砚秋之间,所有的一切,在五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干干净净,一刀两断。他现在是死是活,过得好与不好,都早已……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顾云舒!”祈墨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被绷到极致后猛然断裂的弦,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的愤怒。背景音里的酒吧喧嚣似乎也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更加清晰刺耳,仿佛那群魔乱舞的场面就在耳边。“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你知不知道陆砚秋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陆砚秋了!”

他不给顾云舒任何插话的机会,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般,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狠狠砸向电话另一端的人:

“他几乎把自己泡在了酒精里!三天两头,不,是几乎每晚都醉死在‘muse’那种地方!喝到不省人事,喝到胃黏膜撕裂吐血,被救护车呜哇呜哇地抬进医院洗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医生下的病危通知单都快摞成堆了!”

“他飙车!开着那辆你不要了的、他当宝贝似的藏了五年的限量版跑车,在半夜三更的空旷环线上玩命!油门踩到底,速度快到轮胎摩擦地面都冒起青烟!交警设置路障拦截,他差点直接撞上去!他不是在飙车,他他妈是在自杀!”

“是!他身边是不缺女人,各种各样的,环肥燕瘦,像走马灯一样换!可那有什么用?哪个能真正近他的身?上次有个不懂规矩、想趁机攀高枝的,不过是假装站不稳想靠在他肩上,他当场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把人推开,力气大得那女人直接摔出去,差点撞翻茶几,头破血流!他眼里那种厌恶和冰冷,看得旁人都心里发寒!”

祈墨白的每一句描述,都像一把冰冷而钝重的锤子,毫不留情地狠狠敲击在顾云舒的心脏上。她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而浅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闷痛得几乎要炸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曾经的画面——那个会在人来人往、众目睽睽的街头,毫不犹豫地、自然而然地蹲下身,细心又笨拙地为她系好散开鞋带的少年;那个笑容灿烂得能驱散所有阴霾、眼神明亮清澈、仿佛全世界最耀眼的光芒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的肆意太子爷……那个曾经将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陆砚秋,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祈墨白口中这个形容枯槁、行为极端、疯狂践踏自己、宛如自暴自弃走向毁灭的疯子?

“他变成什么样子……”顾云舒用力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属于血液的铁锈味,才勉强将那股汹涌而上、几乎要冲破喉咙的酸楚和尖锐的担忧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她的声音因为强忍情绪而显得愈发冰冷、疏离,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被她迅速掩饰过去,“都是他陆大少爷自己选择的路。他既然在五年前,选择了阮软,走进了那场婚礼,他就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所有的后果。他现在这样……酗酒、飙车、玩世不恭,又是做给谁看?难道指望着谁来心疼他吗?”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拉扯和杂音,似乎是手机被另一只手急切地夺了过去。接着,沈宴那相对更加沉稳、但同样充满了沉重和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种试图讲道理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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