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影寻踪（2/2）

我望着他逐渐清明的眼眸，突然想起药王谷古籍中记载的那句话：噬魂共生，以命换命。原来母亲临终前那句轻烟要好好活着，竟是这般沉重的嘱托。窗外的晨雾不知何时散去，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他紧锁的眉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我轻轻抽回手，将那册毒经总录推到他面前：陛下可知，这噬魂诅咒，本就需要双生体质才能......

话未说完，萧烬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书页上。泛黄的纸页在我们掌心下泛起微光，那些原本散乱的朱砂批注竟自动连成一线，勾勒出九域山河的轮廓。我惊觉自己的指尖正与他的重叠在南疆蛊地的位置，那里正是当年诅咒源头所在。

你早就知道了。萧烬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狮系帝王的敏锐让他瞬间洞悉真相，从在北境战场配出解药时就知道了，对不对？他的金瞳紧紧锁住我，既有被隐瞒的愠怒，又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兔系天性中的温柔让我无法对他说谎：臣女只是......今日才敢确定。腕间的红印仍在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陛下的诅咒与臣女的体质同源，若强行压制，恐怕会......

会怎样？萧烬突然倾身靠近，龙涎香混着血腥味的气息将我笼罩。他的金瞳在咫尺之距中清晰地映出我的慌乱，狮系强者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会两败俱伤。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指尖因紧张而蜷缩，但若是找到诅咒源头，或许......话音突然被打断，萧烬猛地攥住心口的衣襟，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哼。他周身的气场瞬间紊乱，原本被压制的诅咒之力如潮水般反噬而来。

我不及细想，双手结印按上他膻中穴。药王谷的清心诀顺着掌心涌入，却在触及他丹田时遇到猛烈抵抗。萧烬的体温骤然升高，金瞳彻底被血色覆盖，狼系的暴戾在诅咒催动下节节攀升：放开朕！他挥手将我甩开，玄色龙袍无风自动，苏轻烟，你以为这样就能......

陛下！我跌坐在地，顾不得手肘撞在书架上的剧痛，抓起案头的银针便要起身。兔系医仙的责任感让我无法坐视不理，即使面对的是失控的铁血帝王。

就在这时，萧烬突然发出一声震彻殿宇的龙吟。他周身爆发出的金色光芒与我腕间的红印遥相呼应，整个藏经阁的古籍竟无风自动，书页翻飞间，无数医理毒术的文字如活过来般在空中汇聚。我惊异地看着这幕奇景，突然明白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那句话——医者仁心，亦可变道，原来从来都不是指医术本身。

当金光散去时，萧烬已恢复清明。他扶着书架缓缓站直，玄色龙袍上的血迹已凝结成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