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狮断乾坤（1/2）

我站在南国宫城的朱雀门上，玄色龙袍被猎猎北风掀起沉重的衣角。脚下是九域七十二国的文武百官，他们的朝服在初升朝阳下织成一片斑斓的海洋，却无人敢抬头直视我手中那柄象征帝王权柄的玄铁狮头权杖。昨夜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城墙上斑驳的箭孔与地砖间凝结的暗红血渍，都在无声诉说着这场统一战争的终章。

将叛国贼墨尘押上来。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滚过广场。狮系血脉中属于王者的威压随着话音弥漫开来，前排几位南国老臣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们颤抖的背影让我想起幼时在兽栏里见过的羔羊。

两名金吾卫拖着形容枯槁的墨尘穿过人群。曾经权倾朝野的狐系谋士此刻发髻散乱，华贵的锦袍沾满尘土，唯有那双总是闪烁着算计光芒的眼睛，此刻仍死死盯着我脚下的龙纹地砖。

当他被按跪在冰冷的石阶上时，我清楚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捏碎了半枚玉佩——那是他与西域暗线联络的信物，可惜冷月心的早已将所有密信摆在我的案头。

墨相可知罪？我踩着阶砖缓缓走下，玄铁权杖每敲击地面一次，就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雷啸天率领的禁军甲士在广场四周结成钢铁壁垒，他们甲胄上的狮头徽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我腰间悬挂的狮形玉佩遥相呼应。

墨尘突然发出桀桀怪笑，枯瘦的手指指向我身后的凌霜：罪？老臣何罪之有？倒是陛下该问问这位的女将军，昨夜她帐中为何会有南国密道图！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狐系谋士临死前的反扑依旧带着致命的毒牙。

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几道质疑的目光投向银甲红袍的女将军。凌霜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猫系独有的傲娇让她不屑于辩解，但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她的愤怒。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北境战场，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女将军单骑冲阵的模样，那时她的长枪上挑着敌军帅旗，银甲染血却眼神明亮，像极了雪域高原上独自捕猎的雪豹。

冷月心。我没有回头，只是偏了偏头。

阴影中悄然出现一道纤细身影，情报官手中的羊皮卷在晨风里哗啦展开：启禀陛下，墨相所言密道图实为三年前凌将军绘制的北境防御工事图。至于墨相......她面无表情地念出一长串名单，勾结西域诸国、私藏兵器甲胄、毒杀前任户部尚书、甚至在苏轻烟姑娘药中下慢性毒药，桩桩件件皆有实证。

最后那句让我握着权杖的手骤然收紧。昨夜夜无影将苏轻烟从地牢救出时，医仙苍白的面容与唇边溢出的黑血，此刻清晰浮现在眼前。兔系女子总是用温柔包容世间险恶，却不知人心之毒远比鹤顶红更致命。

墨尘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瘫软在地，狐系的狡黠彻底被绝望取代：不可能......你的密探怎么可能......

在你用毒针射杀第一个密探时，就该想到今日。我蹲下身，权杖冰冷的狮头贴在他汗湿的脸颊上，念在你曾助我稳定朝局，朕不赐你死罪。广场上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雷霆震怒的血腥场面。我能感觉到雷啸天投来的不解目光，这位狼系将军永远信奉斩草除根的战场法则。

但活罪难逃。我的声音陡然转厉，狮啸般的威严震慑得全场鸦雀无声，将墨尘打入通天塔顶思过阁，终生不得踏离半步。每日抄写《九域统一策》，让他亲眼看着朕如何实现他曾经嗤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