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猫将操兵(1/2)
我站在观礼台上,望着演武场中那抹银甲红袍的身影,手中玄铁令牌无意识地摩挲着。凌霜的银枪在朝阳下划出冷冽弧光,枪尖挑落最后一名士兵的头盔时,我听见身后兵部尚书倒抽冷气的声音。
陛下,这般操练怕是...老臣的话没能说完,演武场中央突然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三千禁军将士单膝跪地,银枪驻地发出惊雷般的轰鸣,凌霜的红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末将凌霜,参见陛下!女将单膝行礼时,银甲碰撞声清脆如冰裂。她始终未曾抬头,我却能想象出那双琥珀色瞳孔里的倔强——这只被驯服的野猫,爪子依旧锋利。
我挥手示意她起身,目光扫过演武场边缘垂首而立的将领们。他们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青色官袍被冷汗浸出深色痕迹。三天前御书房那番争执犹在耳畔,禁军统领张巍拍着胸脯保证老臣戎马四十载,此刻却像被抽走了骨头的癞皮狗。
凌将军的西漠枪法,倒是让朕开了眼界。我刻意加重二字,余光瞥见几位老臣的脸色由青转白。凌霜起身时枪尖不经意划过地面,火星溅在张巍的云纹靴上,吓得老将军踉跄后退。
陛下谬赞。凌霜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末将以为,禁军当如草原孤狼,而非温室家犬。她突然转身,银枪直指队列末尾几个面黄肌瘦的士兵,此等老弱病残,留之何用?
兵部尚书连忙出列:凌将军息怒,这些都是随先帝征战过的...
所以他们该躺在功臣簿上腐烂?凌霜的枪尖挑起一名老兵的铠甲,锈迹簌簌落下,先帝若见昔日锐士如今连弓都拉不开,怕是要气活过来。她手腕轻旋,枪杆在掌心转出银花,末将今日便立军令状,三月之内,定让禁军脱胎换骨!
我看着她眼中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三年前苍狼原的初遇。那时她还是北境叛军的先锋,银枪染血,红袍浸透雨水,却依旧仰着头骂我窃国贼。如今这只野猫收起了利爪,却把尖牙磨得更利。
我丢下令牌,玄铁砸在玉石栏杆上的脆响惊飞了檐角铜铃,即日起,禁军整编由凌霜全权负责。凡有阻挠者,以通敌论处。
演武场的风沙卷起凌霜的红袍,她转身时银枪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光芒。我看见她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像极了当年苍狼原上,她用枪尖挑起我披风时那抹挑衅的笑。 三日后的早朝,鎏金殿柱映着凌霜冰冷的侧脸。她将整编名册摔在龙案前,羊皮纸展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我扫过那些被红笔圈去的名字,其中不乏三朝元老的亲眷。
陛下,吏部尚书颤巍巍出列,王统领之子自幼体弱,能否...
沙场之上,敌军会因为他体弱而刀下留情?凌霜的银甲反射着殿中烛光,尚书大人若怜子心切,不如将令郎接入后庭绣花。
我看着老尚书面如死灰的模样,指尖叩击着龙椅扶手。凌霜的改革比我预想的更激进,她不仅淘汰老弱,竟连各军种的编制都动了手脚。西漠骑兵的迂回战术与南国水师的水战心法被她揉碎了重组,那些墨守成规的将领们如遭雷击。
凌将军,镇国将军拄着拐杖上前,青铜护心镜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老臣追随先帝时,你父亲还在穿开裆裤!
银枪突然出鞘半寸,寒光贴着老将军的咽喉掠过。凌霜的眼神比枪尖更冷:家父若在世,定会教将军如何握紧刀柄。她手腕翻转,枪尖精准地挑落将军腰间的虎符,此物留在将军手中,怕是要误国。
鎏金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看见凌霜的银枪稳稳停在半空,枪尖滴落的不是鲜血,而是保守派们摇摇欲坠的权势。当她收回长枪时,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准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