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本来面目(2/2)

来到山下,江枫领着李梅走进一家餐厅,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再次打车回到之前的酒店。

……

回到酒店,李梅进入自己的房间,和往日一样,拴上门上的铁链。

经过一天的神情紧张和一天的徒步上山,李梅已经身心俱疲。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这回,她把热水的温度故意调高。

磨砂玻璃瞬间蒙着一层白雾,暖黄的顶灯穿过雾气,在米白色瓷砖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淋浴头喷出的热水带着水汽,在墙面溅起细碎的水花,氤氲的热气里,沐浴液的柠檬香混着水汽漫开,却压不住李梅心里的滞重。

她站在水流下,指尖攥着沐浴球反复搓洗手臂,那里曾被江枫牵过,指腹蹭过的触感像细小的刺,哪怕隔着热水也能清晰感受。

水温调得有些烫,皮肤泛起淡红的薄意,她却没关小水流,任由热流裹着身体,像是要借这温度烫掉所有与江枫相关的痕迹。

泡沫从肩头滑落到脚边,顺着排水口打转,她盯着那圈泡沫,忽然想起在泰山宾馆的浴室,谢维康怕她着凉,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还主动帮她吹干头发。

疲惫忽然漫了上来,她抬手撑着瓷砖墙,额头抵着冰凉的墙面。

白天在长城上的伪装、对江枫的警惕、听到相似声音时的狂喜与失落,像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指尖划过自己的锁骨,那里曾被谢维康轻轻吻过,如今却要靠反复搓洗来确认是否“干净”,她忽然红了眼,明明自己一直在守着底线,可和江枫的每一次“顺从”互动,都像对谢维康的背叛。

“康康,我没让他碰我,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她对着空荡的浴室在心里轻声念道,声音似乎裹在水声里发颤,热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抓起沐浴球再一次搓洗,直到皮肤发疼发红才停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枕头下那张合照里谢维康微笑着的脸。

她擦干自己的身体和头发,再次穿上那件纯白的丝质睡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心地仍然纯洁。

她自己一手拿着电吹风,一手捋着秀发,头发上面的水汽在慢慢地减少。

“笃……笃……笃……”

三声清脆地敲门声过后,江枫站在门外问道:“梅子,开下门。”

李梅似乎听到有人敲门,于是关掉电吹风,侧耳倾听。

“笃……笃……笃……”敲门声后,江枫再次问道:“梅子,开下门呢。”

李梅放下电吹风,走到门口冲着门外喊道:“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江枫站在门外再次说道:“梅子,你开下门,让我进来,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去哪里玩?”

李梅此刻心里很矛盾,因为她知道,只要打开这扇门,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但她又迫切地想知道江枫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经过短暂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选择了继续妥协,于是说道:“你等会儿。”

转身,她将睡衣脱下并收好,再换上了自己的正装,把房间门打开了。

江枫见李梅将房门打开后,一脸笑意,随后进入房间将房门给关上。

李梅走进房间,试图坐到自己的床上,可谁曾想,江枫从身后将她的腰肢直接抱住。

李梅顿时大惊,本能的想挣脱,可惜,她没能挣脱,于是大喊道:“江枫,你个疯子,快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

江枫往李梅的后颈处使劲地亲了下去,还在李梅耳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梅子,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太爱你了,让我们一起享受这云雨之欢吧。”

李梅终于明白,江枫想要的,或许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李梅在心里连续问了自己三遍,此刻,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应对当前的危机。

她突然停止了反抗,顺势倒在了床上,而江枫也随着她的身体一起倒在了床上。

见状,江枫大喜,他松开了李梅,直起身来慌忙地解着自己衬衣上面的纽扣,欲脱自己的衣服,他现在只感觉这纽扣太碍事了。

李梅翻过身躺在床上,板着脸问道:“江枫,你是真的爱我吗?”

江枫顿住了解纽扣的动作,不明所以地回道:“那是当然。”

李梅又问道:“我答应做你女朋友时,你答应过不强迫我做我不能接受的事对吧?”

江枫也信誓旦旦地说:“当然,可是我……”

李梅仍然就这样躺在床上,此时伸出一只手打断江枫道:“既然如此,如果你现在强迫我,我定会誓死不从,但你若按我说的做,终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女人。”

江枫此时也冷静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起身在床边站好。

李梅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同时捋了捋那被江枫揉乱的头发。

江枫看着李梅的这些动作,喉咙不由地滚动了几下,那眼睛里的淫邪似乎能化成火焰喷发而出。

李梅淡淡地说道:“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深受传统儒家礼仪熏陶,我作为一介女流,我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结婚前失身,所以,如果你想真真正正得到我,那就明媒正娶,并且你必须要用你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打动我,我才会答应嫁给你,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我。”

江枫听到这里,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心里飞快地打起了算盘。

直接霸王硬上弓?不行。她要是真誓死不从,自己前期费尽心机的讨好、装出来的温柔,不就全白费了?到时候只落得一具心不甘情不愿的躯体,哪有半分“征服”的成就感?

可就这么放弃?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对不起自己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和身为男人的骄傲。

他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终究是那可笑的“征服欲”和“成就感”占了上风,咬了咬牙答应道:“好,那我回头就向你父亲提亲。”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空气都发紧。

李梅浑身一哆嗦,紧绷的神经却没敢松半分。

她太清楚江枫的自负,怕他只是假意离开,下一秒就会折返。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门边,手指慌乱却精准地扣上铁链,直到听见“咔哒”一声锁死的脆响,才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泪水瞬间冲破眼眶,如断线的珍珠般止不住地淌。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心里翻涌着排山倒海的情绪。

刚才江枫的拥抱和亲吻像烙铁般烫着皮肤,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孤身对抗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人,是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

明明是被迫妥协,她却觉得是自己沾上了污秽,对不起谢维康的深情,是沉甸甸的愧疚。

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被“这只是暂时脱身”的清醒压得喘不过气。

“康康,我好害怕,我差点就守不住了……”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哽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指尖划过被江枫碰过的地方,那种陌生的触感让她浑身不适。

她猛地站起身,胡乱脱下身上的衣物,逃也似地冲进浴室,任由滚烫的水流浇遍全身,双手反复揉搓着皮肤,直到泛起红痕,才稍稍缓解了心里的滞重与不安。

一夜无眠,北京的每一寸空气都让她觉得窒息。

翌日一大早,李梅就冲到江枫房门口,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急切,甚至掺着一丝刻意放大的哭闹:“江枫,我必须回泰安!现在就走,马上!我一刻都不想再待在北京了!”

她知道,只有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步步惊心的地方,才能暂时脱离险境,也才能为谢维康守住那脆弱的底线。

江枫也暂时无技可施,只得由她,三人只得乘坐飞机返回济南,随后开上停在机场停车场的轿车,返回泰安。

就这样,李梅与江枫的北京之旅,只持续了三天就草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