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堤畔惊魂(1/2)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凌晨一点,网吧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此时空调已经关闭,顶棚的吊扇正呼呼地往下扇着风,带着几分闷热的气流在室内缓缓流动。

陆阳困得直打哈欠,看样子实在熬不住了,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们三个,不困吗?”

以前的谢维康,这个点早就和周公下了几局棋了,自从系统学习编程后,熬夜成了常态,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半夜仍有精神的节奏。

他此刻正聚精会神地搭建《敬老院管理系统》的基础框架和数据库架构,闻言头也没抬地答道:“我还行,咋了?熬不动了?”

陆阳斜着身子往谢维康这边靠过来,想往他怀里蹭着睡觉。

谢维康轻轻将她扶正说道:“实在熬不住,就躺椅子上睡会儿吧。”

陆阳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乖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刚要入眠,身上忽然多了件带着淡淡洗衣粉清香的外套。

没错,那是杨显聪听从谢维康的吩咐,把特意带来的干净衣服给她盖上了。

陆阳感受到暖意,悄悄睁开眼,看清是杨显聪后,笑着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没过多久头一歪,直接靠向了杨显聪的方向。

杨显聪见状,悄悄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轻轻将肩膀送了过去,让她能靠得更安稳。

陆阳蜷在椅子上,一觉睡到凌晨六点,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稳稳靠在杨显聪的肩膀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整晚,杨显聪怕是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默默陪着她。

而谢维康,此刻还在敲着代码,《敬老院管理系统》的核心框架在这通宵的奋战里已然成型。

见陆阳醒了,谢维康拍了拍段雷的肩膀把他叫醒,提议道:“现在才六点,离八点还有两个小时,要不要再联一局《帝国时代》?”

陆阳还没完全睡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算了,不玩《帝国时代》了。聪聪,你再陪我玩会儿《星露谷物语》吧。”

杨显聪自然满口答应。

谢维康则和段雷继续对着电脑完善代码,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成了清晨网吧里最规律的背景音。

时间悄悄来到早上八点,该下线了。

谢维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心里却满是畅快,看来,撮合陆阳和杨显聪有了这般成效,比代码编译成功还要让他开心。

他提议道:“阳阳姐,我回家走这条路,你和聪聪哥顺路,我就不送你了。实在困得不行,现在就想赶紧回家躺下。”

杨显聪立刻自告奋勇道:“没事,我送她一程就行。”

陆阳这回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跳脚反对,只是笑着和谢维康告别后,便乖乖跟着杨显聪往家的方向而去。

看着两人并排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段雷凑到谢维康身边,一边摇头一边啧啧道:“哥,你说这么漂亮乖巧的美女都自己送到跟前了,怎么还会有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啊?真是榆木脑袋。”

谢维康抬手往他后脑勺轻拍了一下道:“你这脑瓜子一天天净胡思乱想,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告诉青姐?”

段雷立刻讪笑起来道:“哥,我的亲哥,可别呀。”

谢维康一脸诡计得逞的笑道:“那以后就少胡说八道。”

段雷赶紧捂住嘴,拼命摇头。

谢维康笑着起身,跨上自行车,向段雷告别道:“行了,走了,困死了,我得赶紧回家睡觉。你也早点回寝室歇着……啊……哈……”顺便再打了一个哈欠。

一路上,六月成都的阳光正热烈又明媚地洒下来,金灿灿的光线铺满整条街道。

路边的梧桐树伸展着浓密的枝叶,叶片上挂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风一吹便轻轻晃动,投下斑驳的阴凉。

远处的天际澄澈透亮,没有一丝云彩,空气里带着夏天特有的清新草木气息,混着街边早点铺飘来的豆浆油条香味,让人神清气爽。

谢维康深吸一口带着暖意的空气,倦意似乎都被这明媚的阳光驱散了不少。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的笑意越发真切,这通宵的疲惫,在看到陆阳和杨显聪的默契、系统框架的成型时,早已化作了满心的欢喜,就像这六月的晨光,热烈又明亮。

……

随着时间推移,谢维康的《敬老院管理系统》开发进程稳步推进,他对c++和mfc的运用也愈发熟练。

这不,查询数据时他又遇上了新难题。

多表查询的需求让他犯了难,只好拿起电话向段雷求教。

段雷向来不藏私,在电话里直接遥控指导,明确告诉他join的语法,还精准指出了手册里对应的参考章节。

在段雷的指导下,谢维康很快攻克了多表查询难题,系统开发进度再进一步。

就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谢维康渐渐摸透了mysql的更多用法,朝着目标稳步前行。

时间来到2003年7月6日。

今天是李梅被谢维康从河中救起的两周年纪念日。

上午八点,李梅换上了那条虽陈旧却被她视为珍宝的白色碎花裙。

领口处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暗红,那是一个月前江枫在别墅侵犯她时,她挣扎间留下的血迹。

她告别父亲,背上小背包,戴上一顶白色棉布遮阳帽,转身离开了裁缝店。

她没察觉,身后不远处,一辆白色帕萨特正缓缓向她驶来。

那是江枫的座驾。

江枫自上次在别墅欲对李梅用强而被江父禁足以来,足足被关在家里二十七天,今天早上,他苦苦哀求。

江父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又念及家族颜面不想把事闹大,才勉强松口放行。

江枫刚刚获得自由,就迫不及待地叫上马天,驾驶着车辆往裁缝店来,因为他还没得到李梅,对此耿耿于怀。

马天握着方向盘,突然减速,说道:“少爷,您看,李梅离开裁缝店了。”

江枫从后排探出头张望片刻,吩咐道:“一大早的,她要去哪?马天,开慢点,跟上。”

马天应了一声,将车速压得极低,在离李梅五六十米的距离悄悄尾随。

李梅登上公交车,一路抵达火车站,在售票大厅买了一张前往济南的火车票。

她不知道的是,买票时身旁站着的陌生男子,正仔细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马天给了他一张百元钞票,对他说道:“看到那位穿白裙子的女孩了吗?去,跟上她,看看她买的火车票的车次和目的地,回来如实告诉我,我再给你一百。”

此时,陌生男子将李梅的行程反馈给了马天,马天也如约又支付了一百元。

得知李梅的车次和目的地后,马天立刻驾车载着江枫一路疾驰,提前赶到济南火车站等候。

上午十点,李梅抵达济南站,随后换乘公交车前往泺口。

她沿着河堤公路慢慢步行,丝毫没发现身后两百米处,那辆白色轿车里正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盛夏的济南,烈日当头,骄阳似火,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河边的几棵柳树垂着枝条,在烈日下蔫蔫地低着头,知了趴在枝头声嘶力竭地嘶吼,宣泄着夏日的燥热。

一旁荷塘里的荷花,也似害羞的姑娘,低垂着花瓣,敛着眉眼躲着阳光。

李梅顺着小路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湿润的沙子,揉成球扔进河里。

水花溅起又落下,她喃喃自语道:“康康,你在哪里?如果不是当初你从这里把我捞上岸,我也不会有那段和你相伴的美好时光。可我现在真的好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说着,她双手捂脸,泪水悄无声息地浸透脸颊,从指缝间滑落,滴进脚下的沙土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站起身,走进了那片泻湖。

当年她怀了孕,父亲逼着她打掉,她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是谢维康带她来这里坐了一下午,安慰她,鼓励她。

她在芦苇荡深处的小空地坐下,身旁早已没了当年的嫩草芽,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草叶,正迎着阳光、沐着河风蓬勃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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