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惧光破局,妖祖残魂跪(1/2)
阳光穿破云层的瞬间,我手腕一转,折扇顶端的琉璃镜正好接住那道光。
金线还在残魂胸口烧着,嗤嗤作响,像谁在耳边撕旧纸。它原本蜷缩在坑底,虚影被铁链缠得密不透风,此刻猛地抽搐起来,喉咙里挤出一声不像话的嚎叫——不是怒吼,也不是哀鸣,倒像是生锈的门轴被人硬生生掰了一圈。
它跪了下去。
双膝砸进焦土,扬起一圈黑灰。那动作不是自愿的,是身体自己动的,仿佛骨头里有根看不见的绳子被人往下拽。
“哦?”我往前走了一步,折扇轻点地面,“原来真怕这个?”
它没答,只是低着头,白瞳死死盯着脚前那一小片被光照亮的地。我看得清楚,那双眼里原本浑浊一片,现在却浮起一丝极淡的清明——就跟人从噩梦里挣扎醒来时一个样。
星盘飘在我头顶,篆文忽明忽暗,突然蹦出一行字:“前方高能!检测到高维意识崩溃中——建议补刀。”
我没理它。
补什么刀,这玩意儿现在连抬头都不敢。我蹲下来,离它不过三尺,折扇尖挑起一缕从它脊背上飘起的黑雾。那雾碰到扇骨立刻扭曲成团,像是被烫着了,慌忙往回缩。
“你当年被天道钉在这儿的时候,”我说,“有没有想过今天?”
它喉咙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你不该来。”
“这话都听腻了。”我把扇子收了半合,镜面朝下压了压,“三千年来多少人跟我说‘你不该存在’‘你不该插手’‘你不该活着’——结果呢?他们坟头草都八丈高了,我还在这儿扇风点火。”
它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我的话,是因为云层又裂开一道缝,第二道阳光斜劈下来,正照在它左肩。那里的魂体当场塌陷一块,像是被烙铁按过的蜡。
“求……”它终于开口,牙齿咬得咯咯响,“别照了……”
“哎?”我歪了歪头,“刚才不是还挺硬气?宁可炸阵也不肯低头,怎么,现在愿意说话了?”
它没再挣扎,整个人伏得更低,额头几乎贴地。锁链哗啦作响,但它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一遍遍重复:“别照了……放过我……”
星盘又闪了,这次弹幕换成了:“这波血赚!建议直接问佛经!”
我差点笑出声。
这破铜烂铁最近越来越会捧哏了。
“佛经。”我直接问,“在哪?”
它没立刻答,而是喘了几口气,像是在攒力气。它的魂体已经开始龟裂,细小的裂纹顺着脖颈一路往下爬,每一道都渗出微弱的金光——那是天罚残留的印记,在光下自动激活。
“在……渊底……”它终于说,“十八渊最深处……封在……断碑里……”
“谁封的?”
“……我。”
我挑眉:“你自个儿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
“不是藏。”它摇头,动作僵硬,“是赎罪。那经文能改命格,我用过一次,害了三族。天道斩我真身前,让我亲手把它埋了,永世不得取出。”
“那你现在帮妖皇造反,是为了拿回来再用一次?”
它沉默片刻,低声说:“……他是我后裔。我以为他不同。”
“结果呢?蠢得一脉相承。”我站起身,扇子轻轻一甩,“你们妖族就这点出息?祖宗犯过错,子孙不反思,反倒觉得‘当年要是赢了就好了’。”
它没反驳。
也没力气反驳。
我低头看着它跪在那儿,曾经镇压万妖的始祖,如今连抬头看一眼太阳都不敢。说实话,我不爽,但不意外。这种人我见多了——台上喊着替天行道,台下偷偷改命格、换因果,等东窗事发了又哭着喊冤,说什么“我是为苍生”。
操。
谁不是活着。
“你说你是赎罪?”我忽然问。
它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慢慢把扇子抬起来,让镜面重新对准云隙,“赎罪不是跪着求饶,是站起来把错的事扳回来。”
话音落,第三道光落下。
它惨叫一声,整个上半身向后仰去,可膝盖仍死死贴地,像是被焊住了。魂体裂缝扩大,几缕黑气从中逸出,刚飘到半空就被阳光烧成灰烬。
“我说停。”我淡淡道,“才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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