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故旧凋零，雷怒焚天（1/2）

天雷宗主殿内，尘埃在从窗棂渗入的光柱中浮沉。唐凡望着阶下躬身而立的王汉，昔日那个眉眼带笑的青年，如今鬓角已染风霜，背脊也微微佝偻，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当年的执拗。

“王汉，怎么就你一人？”唐凡的声音平静，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马汉那家伙不是总说要守着主峰吗？赵凌风的剑练得怎么样了？还有如烟姐妹，她们的丹炉该换了吧？”

他问得轻松，殿内的空气却骤然凝固。王汉猛地抬头，眼中血丝暴起，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句沙哑的话：“宗主……他们……”

吴善四兄弟对视一眼，心头同时涌上不安。吴喜想开口追问，却被吴善暗中拉住。

王汉深吸一口气，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宗主，是弟子无能！没能护住宗门，没能护住他们啊！”

唐凡的目光沉了下来，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说清楚。”

“您走后的第三年，灵界天绝宗的人就来了。他们不但实力强大，还带来了东霞洲各大势力的精英围击天雷宗。”王汉的声音带着泣血的颤抖，过往的画面如尖刀般剜着他的心脏，“他们说玄空少主是您杀的，找不到您，就把气撒在天雷宗头上……”

那天的记忆，王汉至死都不会忘。天绝宗宗主派出他宗大长老玄仁亲自带队，灵界修士的威压如乌云压境，落雷顶的护山大阵在他们面前如纸糊般破碎。马汉提着他那柄重锤，挡在山门前，浑身被灵火灼烧也不肯退后半步，最后自爆身体与三名天绝宗长老和几名下势力的弟子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赵师兄带着内门弟子死守藏经阁，他说不能让您留下的功法落入贼人之手。”王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杀了七个天绝宗修士，最后被玄仁一掌拍碎了心脉，临死前还喊着要为您报仇……”

柳如烟姐妹本在丹堂研制疗伤丹药，听闻前山告急，提着丹炉就冲了出来。她们以本命真火催动丹炉，将毕生炼制的丹药化作漫天丹雨，护住了不少弟子，自己却被玄仁的灵诀击中，丹炉炸裂，两人相拥着化为焦炭，连尸身都没能留下。

“是我没用……”王汉的声音哽咽，泪水混着血水淌在地上，“我被他们打成重伤，藏在禁地的暗格里才逃过一劫。等我出来时，山门前的血都结了冰，连块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