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战前最后的宁静（1/2）

星轨交汇日前夜，天衍城的风突然变得温和。冰岛冰魂谷的冰雾不再带着凛冽的寒意，淡蓝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冰凝正带领居民用冰系星力加固避难所的最后一道冰盾，远处冰魄舟留下的淡蓝光痕，仍在海平面上若隐若现；金岛铸器坊的炉火已熄灭大半，只剩最后一炉星铁还泛着余温，金烁将青铜令牌放在炉边，指尖的金系星力轻轻拂过，像是在与金锋的遗愿对话；木岛灵植园的醒忆草全开了，淡紫的花粉在夜风中凝成光尘，云舒姐妹坐在花丛旁，将最后一批种子装进布袋，准备明日带往中央星岛。

而中央星岛的星索桥，此刻正被夜空中的星轨笼罩。这座由初代守星者用星力编织的桥，绳索泛着温润的银白微光，桥下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星陨池，池面倒映着十二主星的轨迹，像撒了一把碎钻。凌霜独自站在桥中央，守星者甲的星纹已收起锋芒，只余一层淡金的薄光，她望着池中的星轨倒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甲胄内侧的星轨同步符 —— 那是玄机子昨日为她加固的，符纸边缘的天机纹，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

“在想什么？”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桥的另一端传来，墨渊提着一盏星力灯走来，灯芯是用恒星砂炼制的，暖黄的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他将灯放在桥边的石栏上，恒星甲的淡银光与凌霜的守星者光交织，在地面投下两道并肩的影子。“作战室的人都在休息，只有你不在，我猜你会来这里。”

凌霜回头，看着墨渊眼中的暖意，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星索桥是初代守星者守护天衍城的地方，我想过来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 面对决战的勇气。” 她低头看向池面，倒影中的星轨突然晃动了一下，像是被暗星能量干扰，“玄机子前辈说，逆星阵与守星者血脉的契合度是九成九，可我总在想，那剩下的零点一，会不会就是失败的隐患。若逆星阵图失败，星核献祭完成，天衍城的地脉会被暗星能量侵蚀，居民们就算躲在避难所，也会被星魂反噬，到时候……”

她的声音渐渐变轻，眼中满是后怕。自从血脉觉醒后，她总能隐约听到天衍城地脉的哀嚎 —— 那是星核被强行抽取能量的痛苦，也是各岛居民星魂与地脉相连的共鸣。她想起金锋倒在破星库的模样，想起冰魄醒来时的愧疚，想起墨瑶探测时被暗星能量灼烧的闷哼，这些画面像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墨渊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带着恒星力的温度，顺着凌霜的星脉缓缓流淌，像一道暖流，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虑。“还记得在雷岛矿洞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回忆的温柔，“当时暗星盟的雷蚀兽突破了雷暴阵，你带着守星者弟子挡在最前面，破核刃斩断兽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从不是会被恐惧打败的人。”

凌霜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当然记得 —— 那天的雷暴特别大，淡紫的雷弧将矿洞入口照得像白昼，她的守星者甲被雷蚀兽的毒液腐蚀出小坑，却仍握着破核刃不肯后退。是墨渊带着金系弟子从侧翼突袭，用恒星力打断了雷蚀兽的星脉，才让她有机会斩下兽爪。

“还有在金岛破星库，” 墨渊继续说道，指尖的恒星力轻轻勾勒着凌霜手腕上的星脉纹路，“你为了保护金烁，硬生生接了黑金护法的暗星矛，当时你的星脉已经受损，却还是坚持带着破星锤离开。那时候的你，从没想过失败的后果，只想着要守住该守的东西。”

“可那时候，没有这么多人的安危压在我身上。” 凌霜轻声说，她抬起手，与墨渊的手十指相扣，暖黄的星力灯照在交握的手上，像是在为他们镀上一层光，“以前我只需要考虑自己，考虑守星者的使命，可现在，我要对冰岛的居民负责，对金岛的弟子负责，对所有信任我的人负责。我怕我做不好，怕我的失误，让他们失去家园，失去性命。”

墨渊从怀中取出一枚泛着淡银的恒星符，轻轻贴在凌霜的掌心：“这枚符是我父亲当年留给我的，他说，恒星力的本质不是毁灭，是守护。你看，” 他指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恒星，“无论暗星能量多强，它总会在夜空中亮着，就像我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彼此支撑，就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