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锁龙钉（2/2）

他忽然抬手，五指成爪，猛地抓向疤脸脖颈。

“你敢动她一根毛，我让你魂飞魄散。”他突然觉得这说法有点怪，改口道，“谁动她，谁死！”

话音未落，他指尖竟泛起幽蓝鬼火，一把扣住疤脸天灵盖。

“摄魂术！”

疤脸双目暴突，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他挣扎着，却动弹不得，脸上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黑血。

王道玄眼神冰冷：“我再问一遍——谁派你们来的？段起瑞？还是……日本阴阳师？”

疤脸嘴唇颤抖，终于吐出一个字：“李……李……”

“李什么？”王道玄加重力道。

“李……天罡……”

“什么？！”王道玄瞳孔骤缩。

就在这时，疤脸脖颈上的锁龙钉突然“叮”地一声，断裂开来。

一道黑气从断钉处窜出，直扑王道玄面门。

他猝不及防，被黑气撞中眉心，脑中轰然炸开——无数画面闪现：一座地下祭坛，九颗蛇头悬浮空中，中央一具棺椁，棺上刻着“相柳”二字。棺前跪着一人，身穿清末道袍，背影熟悉至极。

是李天罡。

黑气入体，王道玄踉跄后退，七窍渗血。

而那疤脸，已在他掌下断气，双眼翻白，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王道玄低头看手——掌心龙鳞纹蔓延至手腕，皮下似有活物蠕动。再看那疤脸尸体，脖颈锁龙钉断裂处，竟缓缓爬出一条细如发丝的黑虫，虫身九节，头似蛇，尾似蝎。

九阴蛊。

他猛地抬脚，踩碎黑虫，虫尸化作一滩腥臭黑水，腐蚀青砖，冒起白烟。

屋外，剩余打手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王道玄喘着粗气，跪倒在地，咳出一口黑血。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抓，已犯了奇门大忌——以术杀人，必遭反噬。

可他不在乎。

他缓缓起身，从尸身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照片——照片上，疤脸与一队日本军人站在一起，背景是上海百乐门舞厅。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1934，相柳首现，血祭将启。”

他盯着那行字，眼中寒光如刀。

“段起瑞……日本阴阳师……李天罡……”

“你们动我妹妹，我就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窗外，乌云散开，月光洒落。

他影子投在墙上，竟不是人形，而是一条盘绕的龙，龙首低垂，獠牙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