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谢凛归来的代价与异变（1/2）

谢凛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投入沸腾虚空的顽石，周遭是无尽的混沌与撕扯。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股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咆哮、碰撞。那是记忆牢笼崩塌时涌入的庞大空间能量，混杂着百年前献祭残留的古老诅咒，以及……监视者破碎的意志。

这股力量强大得可怕，却也混乱得惊人。它肆意改造着他的身体，扭曲着他的感知。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更像一个能量聚合体，指尖时不时有细碎的光芒跳跃，皮肤下似乎有看不见的电流流淌。

脑海中，记忆碎片像走马灯般快速闪过，却支离破碎，无法拼凑。他看到了燃烧的村庄，哭泣的新娘，祭坛上的血迹，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是自己吗？他的名字是什么？他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能阻止？这些画面扭曲变形，与他现在身处的虚无重叠，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是真实还是幻觉。

除了这些混乱的画面，耳边还有低语声。一个声音冰冷、带着痛苦和警告，那是监视者的残余：“你打破了平衡……释放了……痛苦……它会吞噬你……成为……一部分……”另一个声音更像是他自己的心跳，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沈栀。

沈栀……这个名字像一道光，穿透了所有的混乱和黑暗。他是为了她才闯入那里，是为了保护她才吸收了这股力量。她是他的锚点，是他“人”性的最后证明。失去她，他就会彻底迷失在这力量的洪流中。

他尝试控制这股新力量。一个念头闪过，他希望能移动到某个地方，结果周围的空间猛地收缩又弹开，发出刺耳的尖啸，像玻璃碎裂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差点被撕裂，连忙强行压制。这力量太野蛮，太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毁灭自己，甚至扭曲周围的一切。他现在就像一个手握核弹的孩子，强大，却随时可能引爆。

“沈栀……”他在心中默念，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真实。他在虚无中漂泊，感受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他的新力量让他能感知到空间的流动和维度的裂隙，却无法定位到她。茫茫虚空，她会在哪里？她是否平安？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难道自己付出了如此代价，却再也无法找到她了吗？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牵引力，穿透了层层混沌，触碰到了他。那感觉不像诅咒那样冰冷刺骨，而是带着一种熟悉的温暖，一种……家的方向。

他低头，手腕上那根沈栀亲手为他编织的红绳，此刻正发出微弱的、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不耀眼，却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他感觉到，这不是红绳本身的力量，而是通过红绳连接着他与沈栀之间某种更深刻的羁绊，是她身上诅咒印记与他体内力量产生的共鸣，是她在某种意义上，“呼唤”着他，或者说，“指引”着他。

这股力量，是他现在最能感知到的真实。它是沈栀的气息，是她的牵挂，是他必须抓住的救命稻草。

沈栀……她在那里！她还活着！她需要他！

谢凛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全身的力量和意志瞬间凝聚。他忽略了监视者残留意志带来的刺痛和警示，压下了体内暴动不止的能量。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追随这股指引，找到沈栀！

他集中精神，用那股还不受控制的空间力量去感知红绳指向的方向。那方向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地指向某个具体的坐标，带着一股浓郁的诅咒气息，但在这气息之下，是他心心念念的沈栀的味道。

这个坐标……似乎在地面上，而且，离他曾经熟悉的一个地方很近——古镇。

顾不得力量失控的风险，谢凛决定强行进行空间跳跃。他调动体内汹涌澎湃的能量，试图扭曲自己周围的空间，将自己投送到红绳指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