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临时的庇护(1/2)

从老街深处回来,夜色已浓。城市的灯光在他们身后晕开,却驱不散沈栀心底和身体上的寒意。那种阴冷的感觉,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她,顺着脊椎往上爬。

刚进门,沈栀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谢凛立刻转身,扶住她。

沈栀咬着牙,一只手捂着后背,脸上血色尽失。“胎记……好痛。”

那痛感和之前月圆之夜的闷痛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更尖锐、更深层的刺痛,像是有人拿着冰冷的刀尖,在她蝴蝶骨的位置反复切割。老街夜间的阴森,门后那股极度的恶意,似乎都化作了实质的刀刃,扎在了她的后背上。

谢凛见她疼得浑身发颤,额头都冒出了冷汗,知道情况比上次月圆之夜更糟。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的黑石头依旧静静地躺着,但在沈栀痛呼的瞬间,它表面似乎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暗光闪过。

“忍着点。”谢凛的声音带着一丝紧迫。他没有去拿朱砂笔,而是直接拉开沈栀衣服后背的拉链。

冰凉的空气触碰到敏感的胎记区域,沈栀又是一阵颤栗。她弓着腰,试图蜷缩起来减轻疼痛,但那种痛却像是从骨头里钻出来一样,无处可逃。

谢凛的指尖轻柔地触碰到她背后的皮肤,却没有立刻画符。他看着那鲜红如血的蝴蝶胎记,在夜灯下显得有些妖异,此刻正因为剧痛而微微凸起,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疼得厉害吗?”他低声问。

“嗯……”沈栀咬紧嘴唇,声音带着哭腔,“好疼,谢凛……像、像要裂开了……”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住地颤抖。谢凛心里一紧,知道普通的朱砂描摹可能已经不够压制这次突然爆发的阴气侵蚀了。他需要做点别的。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更加靠近那块胎记。这次,他没有用笔,而是直接用指尖。

专注,凝神。

谢凛的指尖带着一股温热的能量,缓缓靠近沈栀的蝴蝶骨。他想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去“隔绝”或“净化”缠绕在胎记上的阴气。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胎记边缘的一刹那,沈栀因为忍痛不住,身体猛地向后弓了一下。

谢凛的手也因此微微一晃。

蹭。

指尖,确切地说是他的指腹,不经意间、或者说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颤动,轻轻地擦过了那块鲜红的蝴蝶胎记。

一丝微凉,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沾在了他的指腹上。

是血。

在刚才扶她的时候,或者是什么时候,他的手指可能划破了一个微小的伤口,肉眼几乎不可见。而就在刚才那个瞬间,那一丁点儿微不可查的血液,被擦在了沈栀的胎记上。

这个瞬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时间慢了下来。

沈栀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奇异的凉意。不是冰冷,也不是温热,就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丝麻意的凉。

然后,奇迹发生了。

那种仿佛要将她撕裂的剧痛,在那个凉意触及胎记的瞬间,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去。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疼痛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仿佛压在她后背上多年的重担,在这一刻被轻轻卸下。

她呆住了,缓缓放松弓起的身体。

谢凛也呆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沾着一丁点儿并不属于胎记的、暗红色的液体。他再看向沈栀后背的胎记,那块鲜红的印记似乎变得更柔和了一些,周围的青灰色也开始消退。

而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茶几上的黑石头,却发出了清晰的“嗡——”一声轻鸣。

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异常明显。黑石头表面,仿佛有极淡极淡的荧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冰冷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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