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盖亚之怒（2/2）

淡金光芒所至，暗红能量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般消融，其中蕴含的混乱法则被强行梳理、抚平。但暗红冥河也极其顽强，其蕴含的熵增特性不断试图瓦解秩序结构，怨念冲击如同亿万冤魂的哭嚎，持续冲击着盖亚具现体的纯粹意志。

一时间，星空中仿佛展开了一幅动态的宇宙画卷：一边是创造与生命，一边是毁灭与终末。能量的对耗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空间在两者交界处不断产生细微的裂痕，又迅速被宇宙本身的规则修复。

终焉星煌·龙帝依旧在旁观，它接收到的指令是拦截与威慑，并未包括介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本土”冲突。它的核心系统冷静地记录着双方的能量运用方式、法则表现形式，丰富着其【文明图录·观测者】的数据库。

万象源点，林青通过龙帝的视角，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对决。

“调动整个星球的生命本源进行外部具现……这种程度的能量输出，对于星球本身的负担可不小。”他轻易看穿了盖亚具现体的本质，“看来这‘遗产’确实戳到了它的痛处，让它不惜代价也要将其清除。”

“不过，这混乱聚合体的韧性，倒是有点出乎意料。”林青的目光落在【格尔塔的终末遗产】那怪异的身躯上，“强行融合了多种不同体系的力量，居然能在星球意志的全力攻击下支撑住……虽然落于下风，但败亡还需要时间。”

他能看到，暗红色的混乱冥河在淡金色的秩序洪流冲刷下，正在节节败退，范围不断缩小。但那混沌遗产核心的那颗巨大眼球中，恶意丝毫不减，反而更加炽盛，它在疯狂地压榨着融合后获得的所有力量，甚至开始燃烧构成自身的物质来换取短暂的抗衡。

“垂死挣扎。”林青淡淡评价。盖亚具现体的力量源源不绝，只要t-881星球不毁，其能量就近乎无限。而这混沌遗产是无根之萍，消耗一分是一分，落败是迟早的事。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盖亚具现体本身，以及其调动星球本源力量的方式上。

“这种将整个生态系统的力量凝聚为一点的手段……与‘律言’引导的细微共鸣，原理相通，但规模和层级高了无数倍。”林青的【法则之瞳】全力运转，解析着那淡金色洪流中蕴含的生命与秩序法则，“其中蕴含的‘集体意识’、‘生态循环’、‘存在锚定’等概念，对我的【法则神域】或许有借鉴意义……”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基因库中那个特殊的分类——【文明精神特质基因序列】。一个星球的生命意志，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否也是一种更宏大、更古老的“文明精神”体现？

就在他沉浸于对盖亚力量的解析时，战场局势发生了微妙变化。

久攻不下，似乎耗尽了盖亚具现体那源于自然意志的耐心（或者说，是星球本身感受到了某种更深层次的不安）。它那庞大的光芒身躯，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

它那原本指向混沌遗产的手臂，缓缓收回，然后，双臂在胸前虚抱，仿佛将整个t-881星球环抱在内。

紧接着，在它虚抱的“怀中”，一点极致的、无法用颜色形容的“光”开始凝聚。那并非能量的高度浓缩，而是……某种“规则”的具象化！是t-881世界，亿万年来生命演化、生态循环所沉淀下的、最根本的“存在之理”！

一股让终焉星煌·龙帝都微微调整了姿态，让远处观战的林青眼中精光一闪的恐怖波动，开始弥漫开来。

【世界之理·生命裁决】！

盖亚具现体，动用了压箱底的力量，准备进行最终的“格式化”清除！

而与此同时，那陷入绝境的【格尔塔的终末遗产】，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足以将其从概念层面彻底抹杀的一击。它那颗巨大的复合眼球中，疯狂与怨毒达到了，所有舞动的触手\/管线猛地回缩，紧紧缠绕在主体之上，暗红色的光芒向内极致压缩，散发出一种不祥的、走向终极毁灭的预兆……

它要……自爆？还是……进行最后一次不计后果的突变？

林青坐直了身体，眼中兴趣盎然。

“终于，要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