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壁垒之外（2/2）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噬天帝传承记忆中，关于壁垒的记载极其模糊，只提到‘非力可破’。现在，朕明白了。它考验的，不是力量的大小，而是‘存在’的‘资格’，是‘道路’的‘纯度’。”

“资格？纯度？”火灵儿眨眨眼，“什么意思？咱们的‘道理’不对？”

“不是不对，是不够‘唯一’，不够‘绝对’。”夜琉璃若有所思，“我们的神舟，凝聚了万界精华，但也包含了万界的不同法则、不同属性。冰与火，光与暗，秩序与混沌……看似融合，但在这种极致‘纯粹’的壁垒面前，反而可能因为内部的‘不协调’而被轻易找到破绽，逐层瓦解。”

云梦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陛下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个‘基点’，一个足够‘坚固’、足够‘纯粹’、且能代表我们‘道路核心’的‘楔子’，先一步‘钉’进这法则之壁，在其上暂时开辟出一个符合我们‘道理’的‘孔洞’或‘路径’，然后神舟才能顺着这个‘路径’通过？”

“正是。”李无劫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这个‘楔子’，必须承载我们最根本的‘道’——即反抗宿命、追求超脱、众生皆可执掌因果的意志。它必须足够凝练，足以在接触壁垒的瞬间不被同化，并能将我们的‘道理’，反向铭刻进壁垒的法则结构之中。”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舰桥中央，那与文明之火及神舟核心相连的控制符阵。

“而这个‘楔子’，没有比‘永恒神舟’本身的核心意志——结合了文明之火、神国本源、朕之道果以及亿万万信念的‘神舟之魂’——更合适的了。”

舰桥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了李无劫的意思。不是用船体去撞，而是用这艘船凝聚的、无形的“魂”，去叩问、去冲击、去在那无情的法则之壁上，强行“定义”出一条属于他们的路！

“但这意味着，”云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神舟核心将直接暴露在壁垒的法则研磨之下。一旦‘神舟之魂’承受不住，被磨灭或同化……”

“神舟便会失去灵魂，沦为死物，我们所有人，也将随之迷失在这片法则荒漠，或被壁垒吞噬。”夜琉璃冷冷地补充了后果。

火灵儿咬了咬嘴唇，握紧了心灯：“那……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李无劫缓缓摇头：“没有把握。推演无法触及。这是信念与意志的直接碰撞，是道路与道路的正面交锋。成功，则破壁开路；失败……”

他没有说下去，但每个人都懂。

李无劫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从火灵儿、夜琉璃、云梦瑶，到每一位将领、每一位学者、每一位船员。

“诸位，”他缓缓道，声音清晰而平静，“我们已无退路。后方是亿万万同胞的期盼，前方是必须跨越的障碍。神舟之魂，便是我们所有人意志的集合。现在，需要将这份意志，聚焦于一点，去完成这最后的……叩关。”

他伸出手，再次按向那核心控制符阵。

“全体成员，各归其位，稳定心神，将你们的信念，毫无保留地汇入‘万灵心网’。我们——”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帝剑，声音斩钉截铁：

“——准备冲击壁垒！”

命令下达，神舟内部，最后的准备与调整瞬间进入最高效率运转。而舰桥前方，那片混沌蠕动、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法则之壁，已近在咫尺。

最终的挑战，近在眼前。破壁，或者……永堕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