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天道反噬（2/2）

她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

可每一次尝试，换来的都是这源自自身根基的、近乎自毁的反噬之痛！

“为……什么……”她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无尽虚空，仿佛在质问那冥冥中的存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与沙哑，“为何……禁止……吾知晓……”

回应她的，是枷锁更加疯狂的收紧与灼烧！仿佛在警告她，有些界限，永远不能跨越；有些真相，永远不能触碰。

她不得不停止。

停止对李无劫话语的深思。

停止对自身枷锁的探究。

停止所有可能触及核心禁忌的念头。

因为再不停止，不需要李无劫动手，她自身的存在，就会在这恐怖的反噬下先行瓦解、崩溃！

那根原本悬停在李无劫眉心之前、萦绕着“终结”道韵的手指，因她自身的剧烈痛苦与反噬，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尖的道韵消散，那致命的威胁，暂时解除了。

笼罩废墟的绝对秩序威压，也因她状态的极度不稳定而大幅减弱。

火灵儿和夜琉璃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轻，虽然依旧重伤濒死，却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她们挣扎着看向那天命辉光中痛苦蜷缩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憎恨？或许。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同为“被操控者”的……悲悯与物伤其类。

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命之女，似乎……也并非完全自由。她同样被困在牢笼之中，甚至，她的牢笼更加无形，更加残酷。

云梦瑶（神朝一方）在昏迷中无意识地蹙了蹙眉，仿佛也感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剧烈波动。

而灵玉榻上，李无劫依旧沉寂，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云梦瑶（天命之女）强忍着神魂撕裂般的痛苦，艰难地重新站直身体。周身的辉光勉强稳定下来，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纯粹璀璨，而是带着一种紊乱后的虚弱。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的李无劫，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未能完成任务的冰冷，有对那缕纪元劫力与诸多异数的探究，但更深处的，是一抹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对自身命运的……茫然与一丝隐晦的……不甘。

她不能再追问下去了。

至少，现在不能。

体内的枷锁如同最警惕的狱卒，时刻监视着她思维的边界。

她缓缓抬起头，再次望向那虚无的苍穹，只是这一次，那目光中，少了几分绝对的虔诚，多了几分……无声的询问。

天道反噬的痛苦渐渐平息，但留下的创伤与疑惑，却如同种子，在她心中扎下了更深的根。

她需要时间……需要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需要找到一种方式，在不触发反噬的前提下，去验证……或者，去逃避那个令人恐惧的答案。

废墟之上，只剩下她紊乱的呼吸声，以及那萦绕不散的、关于真相与谎言的无声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