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直播首秀与异常发现（2/2）
“这块像是祭坛的一部分，上面有献祭的凹槽……这块是武器碎片，还残留着杀戮神纹……哇，这块厉害了，是个完整的藏书室外墙，上面刻着功法纲要！可惜大部分文字都被磨灭了……”
他的解说让直播间的氛围既紧张又充满趣味。礼物时不时刷过，在线人数也在稳步上升，已经突破五百了。
飞了约莫一刻钟，我们来到了回廊中段。这里的碎片更加古老，有些甚至已经开始风化，表面出现蜂窝状的孔洞。
而我感知到的那股“低语”，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了。
它不再是一个点，而是弥漫在这一整片区域。从那些最古老、最残破的碎片中散发出来。
“停一下。”我抬手示意。
我们落在一块巨大的、像是宫殿地基的碎片上。这块碎片至少有千丈见方，表面铺着已经碎裂的玉砖，边缘还有半截倒塌的雕龙石柱。
我蹲下身，手掌按在玉砖表面。
红尘法则全力运转。
这一次，我不仅感知情感，还尝试感知这块碎片本身的“存在状态”。
然后我“听”清了。
那低语在说：“……冷却……静止……归于……虚无……”
不是语言，而是直接传递到意识中的“概念”。
伴随着这低语，我感觉到这块碎片——不，是这一整片区域的所有古老碎片——它们内部的能量流动变得极其缓慢，物质结构正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松弛”、“消散”。
就像是一杯热水，在缓慢地变成冷水。不，比那更本质——像是这杯水本身，正在缓慢地“忘记”自己是水，要变回毫无特征的氢原子和氧原子。
“这是……”我猛地抬头，看向林疯狂，“熵增？”
林疯狂一愣：“什么？”
“这些碎片……”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它们在……‘热寂化’。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在从有序走向无序，从有结构走向无结构。”
林疯狂的表情严肃起来。他肩上的摄像设备自动调整角度，拍摄周围的碎片，同时悬浮屏上出现快速滚动的数据分析。
“扫描中……”他喃喃道，“物质衰变速率……能量逸散系数……结构稳定性指数……该死，这些数据……”
他猛地看向我：“这些碎片的‘老化’速度，是正常情况下的三百倍以上！而且越古老的碎片，速度越快！这不对劲！在神界，即使是普通石头，在神力浸润下也能维持亿万年不朽，更别说这些神级建筑材料！”
弹幕开始出现各种分析：
【源星ai-7号】：数据已接收。确认异常。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封闭系统熵永不减少，但此处熵增速率违背已知物理常数。
【概念位面“理”】：‘有序趋向无序’的概念在此地被强化了。存在法则层面的干涉。
【神界炼器大师（匿名）】：不可能！‘星纹玉’的衰变周期是十二亿年！这些碎片才几千万年历史，怎么可能开始粉化？
林疯狂关闭了弹幕显示，低声对我说：“这事不对劲。遗忘星渊虽然时空混乱，但不会加速物质衰变。否则这里早就该变成一片基本粒子汤了。”
我点头，再次感知那低语。
这一次，我尝试追溯它的源头。
红尘法则顺着那“冷却-静止-虚无”的概念流向深处蔓延。
穿过层层叠叠的碎片，越过扭曲的空间褶皱，一直延伸到……
“回廊最深处。”我睁开眼，“那里有个东西。不是遗迹碎片，是……别的什么。那低语就是从那里扩散出来的。”
林疯狂看向我指的方向——那是破碎回廊的尽头，再往深处就是星渊真正的危险区域，时空乱流如同风暴般肆虐的地方。
“要去吗？”他问。
我沉默片刻。
理智告诉我，星渊深处极度危险，我们只是来做探险直播的，没必要涉险。
但那低语……那种万物终将归于虚无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平台监控到的、来自宇宙边缘位面的异常信号。
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去。”我做出决定，“但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如果情况不对，立刻离开。”
林疯狂咧嘴笑了：“就等你这句话！观众朋友们，突发事件！我们发现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异常现象，现在要深入调查！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有些硬核，但也可能揭晓宇宙的某个秘密！跟紧镜头！”
他重新打开弹幕，上面已经刷满了“去去去！”“注意安全！”“需要支援吗？”之类的留言。
我们再次启程，朝着回廊最深处飞去。
这一次，速度放慢了很多，也更加谨慎。林疯狂开启了最大功率的能量护盾，我也将红尘法则凝聚在周身，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越往深处，碎片越少，但那些还存在的碎片，“老化”程度也越严重。
我看到一块应该是神金材质的巨剑碎片，表面布满了锈迹——神金会生锈？这简直颠覆常识。
我看到一块雕刻着繁复神阵的墙壁，阵纹已经模糊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擦除”了。
我还看到一块应该是活物的遗骸——某种神兽的骨骼，已经酥脆得像风化岩石，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所有这些，都散发着同样的低语：“冷却……静止……归于……虚无……”
终于，我们来到了回廊的尽头。
前方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直径大约百里。区域的中心，悬浮着一个……东西。
那不是遗迹碎片。
那是一个大约房屋大小的、不规则的多面体。表面呈暗灰色，没有任何纹路或光泽，像是用最普通的岩石粗糙打磨而成。
但它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央，周围的时空乱流到了它附近都会自动绕开，形成一个平静的“空洞”。
而那股低语，正是从这个多面体中散发出来的。
它就像一个……“熵增之源”，在不断向外辐射“走向热寂”的概念。
林疯狂盯着那个多面体，悬浮屏上的数据疯狂刷新。
“未知材质……无法扫描内部结构……表面温度绝对零度……不，不是温度低，是‘温度’这个概念在那里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它在……吸收周围的‘有序度’？不对，是在‘灌输’无序？”
我紧盯着那个东西，红尘法则的感知告诉我更多信息。
这个多面体没有情感。它不像是有意识的生命体，也不像是某种造物。
它更像是一个……“现象”的具象化。一个“伤口”。一个宇宙法则层面的“病变点”。
“这到底是什么……”我喃喃道。
就在此时，多面体表面突然浮现出淡淡的银色纹路。
那些纹路闪烁了几下，然后——
一股更强烈的低语浪潮席卷而来。
这一次，低语中不仅包含了“冷却-静止-虚无”的概念，还夹杂了一些……“画面”？
我“看到”了——
星辰熄灭。
文明沉寂。
生命凋零。
万物归于死寂的黑暗。
然后，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在……低语。
不是语言，不是概念，就是一种纯粹的、宣告终结的“声音”。
林疯狂猛地抓住我的手臂：“轻雨！你的身体……”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出现了一小片灰色的、像是失去活力的皮肤。
不是受伤，不是中毒。
就像是……那一小片皮肤，正在“提前衰老”，走向它亿万年后的终极状态。
“退！”我低喝一声。
林疯狂毫不犹豫，启动空间跳跃。
银光闪过。
我们回到了破碎回廊的外围区域。
手背上的灰色痕迹慢慢褪去，但那种“衰老”的感觉还残留在意识中。
我和林疯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遗忘星渊深处，竟然藏着这种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
它和宇宙边缘位面的异常衰败，又有什么关系？
林疯狂肩上的摄像设备还开着，悬浮屏上弹幕已经刷爆了，全是问号和惊叹号。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
“各位观众……我想，我们可能发现了某种……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