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摊牌了，丈母娘的终极拷问！（1/2）

露台上的夜风，头一次让肖恩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那股燥热的硫磺气息，再也暖不进他骤然冰凉的四肢。

“小家伙，玩得开心吗？”

龙后希尔维娜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却在他的心头压上了万钧重担。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雍容华贵的长裙在夜色中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那张与伊格瑞丝极为相似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

可那微笑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洞察。

“现在，那些碍事的人都走了…”

希尔维娜缓缓走近，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像是踩在肖恩的心跳上。

她那双深邃如星海的金瞳，牢牢锁定了他。

“我们是不是该聊聊…关于你‘死而复生’的这个小秘密了？”

完了。

肖恩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运转。

如果说奥伯隆是物理上的压路机，那希尔维娜就是精神上的断头台。

她不会咆哮，不会动怒，她只会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出最致命的问题。

“我…”肖恩的喉咙干涩得发痛，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其实死透了，是被一个叫“系统”的玩意儿给原地复活的？

说这个系统还逼着他去骗她女儿的感情，最终目标是亲手抹掉她女儿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他不敢想，当眼前这位温柔的龙后听到这番话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别紧张，孩子。”

希尔维娜走到他面前，甚至还体贴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衣领。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清凉，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却让肖恩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不是在审问你，我只是…好奇。”

希尔维娜收回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眺望着远方起伏的山脉和暗红色的火山。

“伊格瑞丝找到了你的‘遗体’，那时的你，生命特征已经完全消失。”

“龙族的生命魔法，甚至是我亲自动用的‘时光回溯’，都无法在你身上产生任何效果。”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你已经死了，彻彻底底。”

她的声音平缓而沉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可是，你又活了过来。”

“在没有任何外力干预的情况下，就在伊格瑞丝的怀里，你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这不符合逻辑，不符合魔法，也不符合任何一种已知的生命法则。”

希尔维娜转过头，那双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仿佛能看穿他灵魂最深处的伪装。

“所以，能告诉我吗？”

“你…究竟是谁？”

肖恩的呼吸停滞了。

这个问题，比“你为什么能复活”要可怕一百倍。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囚犯，所有的谎言和伪装，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编一个更离谱的谎言？说自己是某个远古神只的私生子？

还是干脆装傻充愣，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行。

在希尔维娜面前，任何谎言都可能被瞬间看穿，任何装傻都会被解读为心虚。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涌了上来，混杂着长久以来积压的负罪感和自我厌恶。

或许…或许说出一部分真相，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在胸腔里盘旋、挣扎，最后化作一声苦涩的叹息。

“我…”

肖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避开了希尔维娜的注视，望向远方的黑暗。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感觉身上某个沉重的枷锁，似乎松动了一丝。

希尔维娜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像一个最有耐心的倾听者。

“我的家乡，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那里没有魔法，没有巨龙，也没有精灵和兽人…”

肖恩自嘲地笑了笑。

“那里的人，都只是普通的‘人’。”

“至于死而复生…那不是什么神迹，更不是什么能力。”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的痛苦。

“那是一种…诅咒。”

“一个与我灵魂绑定的诅咒。”

“每一次死亡，都会让我以这种方式‘回来’，但每一次‘回来’，我都会付出一些代价。”

他不敢说出代价是什么，只能用更模糊的说法去掩盖。

“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会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所以，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天命之人。”

“我只是一个被命运戏耍，连死亡都无法选择，拼命想要活下去的可怜虫罢了。”

说完这一切，肖恩沉默了。

他半真半假地剖开了自己的一部分，将那个最核心，最残酷的秘密死死捂住，然后将一个脆弱、疲惫、满是伤痕的形象，展现在了龙后的面前。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破局之法。

露台上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的风声，和火山偶尔发出的低沉轰鸣。

肖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等待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