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快活37(2/2)
“当初是我们两个默认的,我还问你想不想,你点了头我才开始的。
我以为这就是默认关系了。”
“关系?什么关系?王贵川,同样的话你别让我说第二遍。我不想重复!”
“李明凤,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表达自己,又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脾气,更不是你说开始就能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
我王贵川也一样有原则。”
我被气笑了。
但掌控着声音。
等楼下没动静才继续嘲讽。
“是吗?你有什么原则?你的原则也不过如此嘛,趁虚而入。
这算什么狗屁原则?这顶多算是不要脸的两个人报复家庭的意外罢了!”
他把我的腰掐得更紧。
我疼得皱眉,却莫名觉得痛快,硬是一声不吭,就和他对视着。
“难道不是吗?我哪一句话说错了吗?”
“李明凤,你这么说谁都可以,包括我。但没必要这么作贱自己。明白吗?!”
说实话。
即便现在我把他和我自己都骂的狗血淋头,可他却还在……为我说话。为我考虑,为我辩证。
他说:“你可以说我不要脸,说我乘虚而入,说我鬼迷心窍,你甚至说我对你蓄谋已久,都可以。
但是,你不是不要脸的人。”
我呵呵自嘲两声。
声音极小,但是嘲讽的意味特别足,以至于我的胸腔好像被灌了又臭腐蚀性又强的东西一般,令我灼热令我疼痛。
或许。
人在第一次面对完全替自己说话的人时第一反应竟然会是一种类似于自我抵触的情绪,所以也会说一些自我犯贱的话,做一些犯贱的行为。
我竟反问他。
“是吗?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我轻咳两声。
用力挣开他,王贵川眼睁睁盯着我挣脱,盯着我傻笑。
我看他皱眉伤神的模样,心里又是一痛,紧接着我强行让自己回神。
冷冰冰的留下一句“回去吧”,抱孩子回到床边。
我把孩子放到被窝,人却僵住了。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和孩子一起躺下还是送他下楼。
他也定住不动,像雕塑。甚至角度都没变,还面对着那一面墙。
我打算用我行为举动引导他。走到门边,想开门先出去。
我出去他也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吧?
若是必要,先把我婆婆引走。
可我的手刚碰到门把就被他一把强势拉回,我没机会说话,甚至连一个恐吓他的眼神都来不及展示给他。
被圈起来、被控制住、被温热的气息萦绕着。
失去了心跳。
失去了呼吸。
失去了所剩不多的防备。
……
后来楼下的门打开又关上了。我婆婆又出门了,是隔壁的人叫她麻将。
她走的时候还只顾着在楼下说一声:“唉!管他妈的谁!老娘先享受了再说,这一天天的给人当牛做马也没意思,挣钱又如何?还不是进了人家口袋!还不如自己先痛快!
打牌打牌,走,牌桌上才能忘掉烦恼!”
几乎是她这话落下我才敢出点声。
后来去了王贵川在我家住的那个屋子,这边的被单已经被我撤掉,只有一个空架床。
他帮我拿了一件大棉袄过来,我俩就这么并排坐在床上。
很冷。
却又热。
他把窗户都关的死死的。
再勾着我的肩膀时我下意识躲了,但他强势,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小凤。”
他说:“之前有些话我们没有继续,是因为我怕大家谈崩。
今天的事,虽然你不愿意说,但我在这儿住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看不见。
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的。我没有儿戏的意思,无论是从前对琳琳妈妈,还是对你,都是认真的。”
“所以呢?”
“所以。”他把烟盒拿出,都已经抖了一支烟在掌心,捏了捏还是放回去了,就留一个打火机在掌心转着,把玩着说:“我们把那天没说完的话展开再说一说吧。”
“什么话题?”
“就是上次你问我如何继续?问我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还是能让你远离这些人的口水话。”
他扭头锁着我的眼,说:“谈一谈我们两个走在一起的事情。”
“是吗?那你说说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或许是因为疲惫了,没有力气争斗了。
或许,也是长期的孤独和伪装出来的强势令我觉得疲倦了。时间久了,也想有个能说内心话,也想有个能护着我,陪我打发时间的人。
“小凤,我们彼此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要说不要脸,也是我在先。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说杨杰那边的过错,那跟我没关系。
实话说,过来找你之前我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想了很多事情,几乎把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打翻了,揉碎了,重新理了一遍。
我承认现在情况严峻,我也没有很大的本事。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这些事,或许我这辈子都会选择留在大山里。即便他们逼我我也不会走出去。我会只有琳琳一个女儿,无论她是读书还是将来出来想干点什么,我想,我都能负的起责,也能帮点忙。
一个孩子,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不至于养不出来。
但是,我现在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打破以前的想法和观念。
我的想法是,你找他把婚离了,这村子里,咱们不需要直接公开,也没必要公开。
我出去,我已经托人问过了,南白的房租不是很贵,我也负担得起,我先过去盘个店,先把日子过起来,以后条件总会慢慢好的,房子、娃儿读书的地方,都会慢慢有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没安全感,都是现在还不能实现的,只是一句空话。
但我跟你交个底,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定你了。
你若是点头,陪我吃一年居无定所的苦,住出租屋,你若是不点头,那就请你给我一年时间,我会把一切打点好来接你。
这些就是我的计划,你考虑一下现在和我走还是一年后我来接你。
我尊重你的选择。”
王贵川的话像故事一样破喉而出。
他问我现在跟他走还是一年后跟他走?
说实话,我之前还觉得和他根本不会有可能。无论是条件还是世俗,怎么都不成立。
可现在我竟然……
我竟然感受到一种神奇又令人激动、叫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力量和希望。
这里虽然有个住所,有我辛辛苦苦修起来的遮风避雨的地方。
我甚至战斗力十足,让我婆婆和杨杰妥协低头。
可我竟然看不见希望,觉得这日子没劲透了。
但他所说的这些没个定局甚至只称得上是冲动后的胆大计划,却令我仿佛看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