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毒雾弥漫与绝境抉择（1/2）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山风似乎也停滞了。一架日军九七式轻轰炸机幽灵般飞临李云龙部可能藏身的区域上空，投弹舱打开，几枚特制的、弹体标注着特殊黄色标志的炸弹悄然落下。

它们的爆炸声远不如普通航弹猛烈，更像是闷雷，腾起的烟尘中也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淡黄色烟雾。这些烟雾比空气略重，随着细微的气流，缓缓下沉，无声地附着在积雪表面、枯枝败叶上，甚至渗入岩石的缝隙。

木村在指挥部里，焦躁地等待着效果报告。动用“特殊弹药”是极其冒险的行为，一旦被坐实，国际舆论将极其恶劣，但为了掩盖“春雨”的秘密，他已然不顾一切。他现在只希望这“死亡之雾”能迅速、彻底地净化掉那些该死的渗透者。

李云龙和张大彪带着小队，掩护着背负段鹏的战士，在密林中艰难穿行，试图彻底摆脱地面的追兵。天色微亮，林间飘起了一层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晨雾”，带着一丝奇怪的甜腥气。

“这雾有点怪味儿？”一个战士抽了抽鼻子，疑惑道。 “山林里什么味儿没有，别分心，注意脚下和后面！”张大彪低声呵斥，但他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很快，更加不对劲的情况出现了。负责断后的两名战士突然开始剧烈咳嗽，眼睛刺痛流泪，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师长……副团长……咳咳……这雾……不对劲……”一个战士踉跄着报告，脸色开始发青。

几乎同时，队伍里又有几人出现了类似症状，包括一名背着段鹏的战士，他腿一软，差点摔倒。 “停下！”李云龙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他。他立刻联想到段鹏冒死带出来的情报和鬼子的细菌实验！

“是毒气！鬼子放毒气了！”李云龙低吼出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快！用湿布捂住口鼻！往上风头和高处走！快！”

命令下达，队伍瞬间陷入恐慌，但长期的纪律性让他们立刻执行。战士们纷纷撕下布条，用雪水甚至尿液浸湿，捂住口鼻，搀扶着症状加剧的同伴，拼命向地势更高的山坡攀爬。

然而，这初代的生物战剂毒性猛烈，且主要通过皮肤接触和呼吸道感染。湿布的效果有限，剧烈的运动又加速了血液循环和呼吸频率。

不断有战士倒下。他们的症状急速恶化：高热、呕吐、皮下出血、呼吸困难……场面惨不忍睹。 “兄弟！挺住啊！” “妈的！小鬼子！我操你祖宗！” 悲愤的哭喊和咒骂声在林间回荡。

李云龙和张大彪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在极度的痛苦中迅速失去生命。 段鹏因为本就虚弱且被背负着，接触毒雾较少，情况暂时没有急剧恶化，但也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队伍，在短短半个多小时内，再次减员超过三分之一！非战斗减员！而且是如此残酷、如此憋屈的方式！

地面日军的追击部队也接到了警告，佩戴上了简陋的防毒装备（如口罩、手套），放缓了追击速度，更多的是在外围建立封锁线，等待着毒气效果最大化。

木村接到航空队“投弹完毕”的报告和地面部队“观察到敌军区域出现异常烟雾及混乱”的报告，脸上露出了残忍而满意的笑容。

“命令各部队，收紧包围圈！一小时后，向投弹区域逐步推进，清扫战场！确认所有敌军均已‘玉碎’，并回收任何可能的重要物品（指可能未被销毁的情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