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他娘的！给脸不要脸！”（1/2）

1946 年 9 月下旬的太原，秋阳把城东的玉米地晒得金黄，穗子沉得能压弯秸秆。王栓柱正帮着王大爷割玉米，镰刀 “唰唰” 划过秸秆，金黄的玉米棒滚进竹筐，可他总忍不住往太谷方向望 —— 胡村大捷才过五天，阎锡山的残兵没敢再碰粮道，却在秋收的节骨眼上，把主意打到了老乡的玉米地。

“柱子，你看那边！” 王大爷突然指着郭家庄的方向，远处尘土飞扬，还传来几声枪响。王栓柱直起腰，眯眼一看，是几个国民党兵骑着马，在玉米地边晃悠，手里的枪对着老乡们比划，像是在驱赶抢粮。“糟了！他们肯定是来抢玉米的！” 王栓柱把镰刀往腰里一插，拉着王大爷往村里跑，“俺去报信，您让老乡们先把玉米藏起来！”

指挥部里，李云龙刚和赵刚商量完秋收护粮的事，桌上还摊着老乡们画的玉米地分布图 —— 太原城一半的越冬粮食都在太谷周边的地块，郭家庄更是核心，连着三条粮道。通讯兵小马满头大汗冲进来：“师长！郭家庄发现阎锡山的残兵，大概一个营，占了村里的炮楼，还抓了三个割玉米的老乡，说‘再敢私藏粮食，就烧了整个村子’！”

“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李云龙猛地把烟斗往桌上一磕，火星溅在地图上 “郭家庄” 的标记上，“胡村被炸了补给，就来抢老乡的玉米？真当老子不敢端了他的窝！” 赵刚凑到地图前，手指点着郭家庄的炮楼：“这炮楼是鬼子当年修的，墙体厚，易守难攻，而且郭家庄三面是玉米地，一面靠河，国民党兵守在里面，想硬攻得吃亏。”

“硬攻？老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硬仗！” 李云龙扒拉着地图，眼睛突然亮了 —— 郭家庄往南二里有个土坡，能架迫击炮；往东是玉米地，正好藏人；最关键的是，村里有条暗沟，是老乡们浇地用的，能通到炮楼底下。“赵刚，你带二营，领着老乡们从玉米地绕到郭家庄东头，假装要抢回玉米，把他们的火力引到东边；俺带一营，从土坡架迫击炮轰炮楼，老周的工兵班走暗沟，炸他们的枪眼！”

消息传到村里时，小郑正帮着卫生员整理草药 —— 他胳膊上的燎泡刚结痂，却攥着步枪找王栓柱：“栓柱哥，俺跟你们去！郭家庄的玉米不能让他们抢，俺伤好了，能打仗！” 王栓柱看着他眼里的劲，想起半年前这小子还怕枪，现在却主动请战，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好！跟紧俺，别乱跑，咱们不仅要保住玉米，还要救回老乡！”

刘婶和张奶奶也没闲着。刘婶带着十几个妇女，在村口支起大锅，烙玉米饼子，还煮了野菜汤：“战士们打仗饿，这饼子扛饿，汤里放了盐，能补力气！” 张奶奶拄着拐杖，把家里仅存的半袋小米也倒了进去，还把之前纳的布鞋翻出来，塞给要去的老乡：“地里滑，穿上这个，别摔着，也别让国民党兵的子弹打着脚。”

傍晚时分，部队分三路出发。赵刚带着二营，跟着王栓柱、小郑，还有二十多个老乡，每人扛着个玉米筐，往郭家庄东头走。老乡们故意把筐子弄得 “哗啦” 响，还大声喊：“俺们的玉米凭啥给你们！还俺老乡！” 郭家庄炮楼里的国民党兵果然被引出来，机枪 “哒哒” 往玉米地方向扫，子弹打在秸秆上，溅起一片片碎叶。

“就是现在！” 赵刚低声喊，二营的战士们借着玉米地的掩护，往炮楼方向摸，老乡们则扛着筐子往回跑，故意把国民党兵的注意力往东边引。炮楼里的国民党营长见状，骂骂咧咧地调了一半兵力去追，炮楼的火力瞬间弱了大半。

此时的土坡上，李云龙正盯着炮楼，手里攥着望远镜：“他娘的，果然上钩了！迫击炮准备，给俺轰炮楼的大门！” 三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 “嗖嗖” 飞向炮楼，“轰隆” 几声，炮楼的木门被炸开个大洞，里面的国民党兵乱作一团，有的往枪眼里钻，有的往暗格里躲。

老周带着工兵班，早就顺着暗沟摸到了炮楼底下。暗沟又窄又潮，只能匍匐前进，泥土糊满了他们的脸，却没人吭声 —— 暗沟尽头离炮楼的枪眼只有三尺，老周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绑在竹竿上，慢慢往枪眼里送。“快！拉引线！” 一个国民党兵发现了竹竿，举着枪往暗沟里打，老周猛地拉了引线，把炸药包塞进枪眼，转身就往沟外爬。

“轰隆！” 炸药包在枪眼里炸开，碎石和木屑飞了一地，炮楼的一侧墙塌了个角。李云龙见状，拔出腰间的手枪：“一营跟俺冲！拿下炮楼，救老乡，保玉米！” 战士们像潮水一样冲下土坡，往炮楼里涌，刚追老乡回来的国民党兵撞见这阵仗，有的扔下枪就跑，有的躲在玉米地里被老乡们用镰刀逼了出来。

王栓柱和小郑跟着二营冲进炮楼时，正撞见两个国民党兵绑着老乡往火里推 —— 他们想烧了老乡藏的玉米。“住手！” 小郑大喊着冲过去，步枪托砸在一个国民党兵的背上，那兵 “哎哟” 一声倒在地上。王栓柱赶紧解开老乡的绳子，老乡的胳膊被绑得通红，却顾不上疼，指着里间：“同志，里面还有俺们藏的玉米，他们要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