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解放军叔叔好！”（1/2）

1947 年 9 月的太原，秋阳把南大街的青石板晒得发烫。刘婶的布店前围满了人，染着靛蓝的土布挂在竹竿上，被风吹得飘起，像一片片淡蓝的云。“张大姐，这布给娃做件褂子正好，俺再给你便宜两文钱！” 刘婶手里的尺子量得飞快，脸上的笑比秋阳还暖 —— 自太原解放后，她的布店重新开张，老乡们攒了大半年的布料需求，全涌到了这小小的铺面里。

不远处的学堂门口，妞妞正牵着王栓柱的手，背着桦树皮做的书包往里面跑。学堂的木门是新修的，门框上贴着 “开学大吉” 的红纸，是赵刚亲手写的，笔锋刚劲。“栓柱哥，今天赵叔叔要教新字吗？” 妞妞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期待，她的辫子上还系着刘婶送的红布条，是开学前特意编的。

王栓柱笑着点头，帮她理了理书包带：“会教‘和平’两个字，赵政委说，这是咱们现在最该记住的词。” 他的左胳膊上还留着钟楼战斗的疤痕，却已经能灵活地帮孩子们拎书包 —— 这三个月，他跟着李云龙练战术，跟着赵刚学认字，从护粮的老乡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联防队队长，腰间的短枪是钟楼战斗缴获的，枪托被他磨得发亮。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送粮的老乡往城里跑，马车上的粮袋歪歪斜斜，有的还掉在地上。“栓柱同志！不好了！晋源镇的粮道被阎军残兵抢了！俺们的小米全被他们拉走了，还有两个老乡被抓了！” 赶车的马大叔跳下来，裤腿上沾着泥土，脸上满是焦急，“他们说…… 说要烧了晋源的粮仓，让咱们冬天没粮吃！”

王栓柱心里一沉 —— 晋源镇是太原外围最大的粮囤，刚收的新麦全存在那儿，要是被烧了，不仅老乡们冬天要挨饿，部队的冬粮也会断供。他赶紧往钟楼指挥部跑，路上遇到了正帮着修水渠的小豆子，少年手里的铁锹还沾着泥，听说粮道被抢，当即把铁锹往地上一扔：“栓柱哥，俺跟你一起去！俺现在枪法准了，能帮着打残兵！”

指挥部里，李云龙正对着地图和赵刚讨论秋收护粮的事，桌上还放着老乡们送来的新麦面馒头，冒着热气。“李师长！赵政委！晋源粮道被阎军残兵抢了，马大叔说有两个老乡被抓，他们还想烧粮仓！” 王栓柱推开门，声音里带着急意。

李云龙手里的馒头 “啪” 地放在桌上，抓起军帽就往头上戴：“他娘的！阎锡山都跑了，这群残兵还敢出来蹦跶！赵刚，你留一个连守太原城，盯着城里的治安；俺带一营，跟王栓柱的联防队去晋源，必须把粮抢回来，把老乡救了！”

赵刚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张晋源的地形图，上面用红笔标着粮仓的位置：“晋源的粮仓在镇东的土坡上，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大路通外面，残兵肯定会在大路设埋伏。让张海山跟着去，他熟晋源的山路，能绕到粮仓后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海山很快就赶来了，他穿着一身新做的灰布军装，是赵刚特意给他留的 —— 自钟楼战斗后，他成了部队的 “地形向导”，不仅帮着画周边的地图，还教战士们识别山路陷阱。“李师长，晋源西坡有条‘狼道’，只能单人过，却能直接通到粮仓的后门，残兵肯定想不到咱们从那儿走！” 他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路线，“不过路窄，得小心脚下的碎石，容易打滑。”

队伍出发时，张奶奶拄着拐杖，领着几个老乡往这边跑，手里提着布包：“孩子们，带上这个！里面是草药和馒头，路上饿了吃，受伤了就涂草药！” 她把布包塞给王栓柱，又摸了摸小豆子的头，“豆子，跟紧栓柱哥，别乱跑，注意安全。”

小豆子用力点头，把布包往背上一甩：“张奶奶放心！俺会保护栓柱哥，还能帮着打残兵！” 他的步枪是之前清剿散兵时缴获的，枪托上刻着个 “豆” 字，是他自己用刀刻的，说是 “这样枪就认俺了”。

晋源镇外的大路果然如赵刚所料，设着残兵的埋伏 —— 几棵大树横在路中间，树干后架着机枪，远远就能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李云龙让一营的战士们在大路佯攻，故意开枪吸引火力，自己则带着王栓柱、张海山和联防队，往西坡的 “狼道” 走。

狼道果然狭窄，最窄的地方只能侧着身子过，旁边就是深沟，秋风吹过，卷起碎石往下滚，发出 “哗啦啦” 的响声。张海山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砍刀，砍掉挡路的荆棘：“大家抓稳旁边的藤条，别踩路边的碎石，下面的土松，容易塌！”

王栓柱跟在后面，时不时扶一把走得不稳的联防队员。小豆子走在中间，手里攥着步枪，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 —— 上次钟楼战斗后，他再也不是那个怕枪的少年，现在的他，能熟练地装卸子弹，还能根据声音判断敌人的位置。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粮仓后门。后门的木锁已经被砸开，里面传来残兵的吆喝声 —— 他们正往马车上搬粮食，有的还在翻找粮仓里的腊肉和咸菜，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共军把好东西都搜走了，就剩这些破小米！”

“大家隐蔽！等俺信号再冲！” 李云龙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颗手榴弹，拉了引线，往粮仓里扔去。“轰隆” 一声，粮仓里的残兵乱作一团，有的往门外跑，有的往粮堆后躲。“冲！” 李云龙大喊着，率先冲进去，手里的短枪对着残兵扫，子弹打在粮袋上，小米撒了一地。

王栓柱带着联防队，跟着冲进去，小豆子举着步枪，对着一个想跑的残兵开枪，子弹打在他的腿上，残兵惨叫着倒下。“豆子，好样的！” 王栓柱拍了拍他的肩，继续往粮仓深处冲 —— 马大叔说的两个被抓老乡，应该被关在里面。

粮仓的里间，两个老乡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战士们进来，眼里满是激动。王栓柱赶紧解开他们的绳子，老乡的胳膊被绑得通红，却顾不上疼，指着外面：“同志，残兵的头头带着几个人，往镇西的山洞跑了，还说要炸了粮仓！”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李云龙带着几个战士，往镇西的山洞跑。山洞里黑漆漆的，张海山掏出火把，照亮洞壁 —— 洞壁上有不少炸药包，引线还连着洞口的石子，只要一碰石子，炸药包就会炸。“小心！别碰地上的石子！” 张海山大喊着，用砍刀把引线砍断。

山洞深处，残兵的头头正举着打火机，对着一个炸药包，看到战士们进来，他恶狠狠地喊：“你们别过来！再过来，俺就炸了这山洞，大家同归于尽！”

李云龙慢慢往前走，手里的短枪指着他：“放下打火机！你以为炸了山洞，就能跑掉？外面全是咱们的人，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