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炸了！两门都炸了！”（1/2）

1948年12月17日夜，蚌埠西侧的西炮台被夜色笼罩，只有炮台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在雪地上映出两道刺眼的光柱。魏和尚带着二十个突击队员，趴在炮台南侧的雪地里，身上的白床单伪装服与积雪融为一体，手里的炸药包被紧紧抱在怀里，冻得硬邦邦的。

“栓柱，探照灯的规律摸清楚了没？”魏和尚压低声音问，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霜花。王栓柱趴在他旁边，手里拿着块怀表，眼睛盯着探照灯的方向：“每三分钟扫一次，每次扫十秒，咱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从炮台南侧的铁丝网缺口摸进去。”

这缺口是白天老乡们提供的情报——西炮台的铁丝网在三天前被大风刮破，曹福林的部队没来得及修补，只派了两个哨兵看守，正好给了突击队可乘之机。

“好！等探照灯转向北侧，咱们就冲！”魏和尚攥紧手里的驳壳枪，目光紧紧盯着铁丝网缺口。很快，探照灯转向北侧，光柱扫过雪地里的枯草，两个哨兵正缩着脖子，围着篝火取暖，完全没注意到南侧的动静。

“冲！”魏和尚一声令下，突击队员们像猎豹般冲出去，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王栓柱带着五个队员，悄悄摸到哨兵身后，用布条捂住他们的嘴，干净利落地将人按在雪地里；魏和尚则带着其他队员，钻进铁丝网缺口，往炮台中央的榴弹炮阵地摸去。

西炮台的主体是个高约五丈的土台，两台155mm榴弹炮就架在土台顶端，炮身黝黑，炮口对着西侧的开阔地。周围有四个地堡，每个地堡都架着重机枪，炮台下还有二十多个国民党兵在巡逻，手里的步枪在夜色中闪着冷光。

“注意巡逻队！”王栓柱拉了拉魏和尚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黑影——五个巡逻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嘴里哼着跑调的军歌。魏和尚赶紧带着队员们躲在炮台下的弹药箱后面，屏住呼吸，等着巡逻队走过。

巡逻队刚走过去，魏和尚就带着两个队员，往土台顶端爬。土台的台阶上结着冰，滑得很，他们只能手脚并用，慢慢往上爬。爬到一半，突然听到土台顶端传来说话声：“这鬼天气，冻得老子脚都麻了，要是共军不来攻，老子真想睡一觉。”

“别做梦了，军长说了，共军很快就会来，咱们得守好这两门炮，不然都得掉脑袋。”

魏和尚示意队员们停下，从怀里掏出颗手榴弹，拉了引线，等了两秒才扔上去。“轰隆”一声，土台顶端的说话声瞬间消失，他趁机带着队员们冲上去，手里的驳壳枪连连开火，打倒了两个守炮的士兵。

“快！炸炮！”魏和尚大喊一声，队员们赶紧把炸药包贴在榴弹炮的炮身上，拉了引线就往台下跑。“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两台榴弹炮瞬间被炸翻，炮轮飞出去老远，炮身也被炸毁，变成了一堆废铁。

“撤！”魏和尚带着队员们，顺着土台往下滑，刚滑到台下，就听见炮台上的警报声响起，国民党兵们举着枪，从地堡里冲出来，对着他们的方向疯狂扫射。王栓柱赶紧带着队员们，往铁丝网缺口跑，雪地里的子弹“嗖嗖”飞过，打在弹药箱上，溅起一片片碎木。

就在这时，一个队员被子弹击中大腿，倒在雪地里，疼得直咧嘴。“俺来帮你！”王栓柱赶紧跑过去，背起队员就往缺口跑，魏和尚则在后面掩护，手里的驳壳枪不停地对着追来的国民党兵射击，打倒了好几个。

好不容易冲出铁丝网，突击队员们赶紧往曹庄阵地跑。回到阵地时，天已经蒙蒙亮，李云龙正站在土坡后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炸了榴弹炮没？有没有受伤？”

“炸了！两门都炸了！”魏和尚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兴奋，“就是有个队员受伤了，得赶紧让卫生员看看。”

李云龙赶紧让人去叫卫生员，又给突击队员们递上热汤：“辛苦你们了！炸了这两门炮，西炮台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咱们明天就能拿下它！”

当天上午，李云龙部对西炮台发起了总攻。张大彪带着一营，从正面进攻；邢志国带着二营，从侧面绕到炮台后方，切断守敌的退路；丁伟和孔捷则带着各自的部队，在炮台两侧佯攻，吸引守敌的火力。

炮台上的国民党兵，没了榴弹炮的支援，士气大跌。有的兵举着枪投降，有的兵则往蚌埠城里逃。经过两个小时的战斗，西炮台被顺利拿下，曹福林的第二道防线也被突破。

曹福林在蚌埠城里得知西炮台失守，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废物！都是废物！连个炮台都守不住！给我调一个团去守第三道防线，要是再守不住，你们都别回来了！”

参谋赶紧点头：“是！军长，第三道防线是蚌埠北侧的‘北关阵地’，那里有三道铁丝网，五个地堡，要是再增派一个团，应该能守住。”

“不是应该，是必须守住！”曹福林咬着牙，“蚌埠是咱们在淮海的最后一块阵地，要是丢了，咱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当天下午，曹福林的增援部队抵达北关阵地，守敌人数从一千人增加到两千人，还配备了十挺重机枪和五门迫击炮，工事也进行了加固，比西炮台更坚固。

李云龙部抵达北关阵地外围时，看着眼前的工事，皱起了眉头：“曹福林这老小子，倒是舍得下本，增派了这么多人。老丁，老孔，你们有啥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