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军长，要是首长还不批，咱们咋办？”（1/2）

1951 年 5 月下旬的闽南，厦门湾的海风带着湿热的水汽，却吹不散李云龙心头的焦躁。28 军指挥部里，他已经是第十次把申请赴朝的电报稿揉成团 —— 前两次要么被华东军区以 “闽南防线需主心骨” 驳回，要么石沉大海。桌上摊着两封电报：一封是孔捷发来的，说清川江沿岸美军增派了坦克营，113 师的冲锋舟在架设浮桥时遭空袭，损失了三艘；另一封是总参谋部的通知，让华东军区派军级指挥员赴京参加 “志愿军后勤保障会议”，重点研讨 “江河作战物资输送”。

“赵刚，这会我去！” 李云龙突然拍桌，铜烟斗在桌面上磕出火星，“说是研讨后勤，实则是让咱们汇报前线经验 —— 我正好借着这机会，找老首长当面说去！咱们在闽南练的水上架桥、土炮艇冲锋，正好能帮老孔破清川江的局，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儿硬扛！”

赵刚看着他眼里的光，无奈又欣慰：“你这脾气，认准的事八头牛拉不回。不过得跟华东军区报备，就说你代表 28 军去参会，顺便汇报闽南防御经验，别先提请战，免得又被拦下来。” 李云龙咧嘴笑：“还是你懂我！赶紧拟电报，明天我就走，让张大彪暂时代管 28 军，邢志国盯着厦门湾，别让胡琏趁我不在搞事。”

5 月 28 日清晨，李云龙换上崭新的军长制服，兜里揣着两份关键材料：一份是 28 军在闽南的 “水战总结”—— 详细记录了用 “土炮艇” 炸敌舰、滩涂伏击渗透兵、橡皮艇架浮桥的实战数据；另一份是孔捷发来的清川江战报，上面圈着 “美军坦克封锁江面、浮桥架设困难” 的字样。他没让太多人送行，只带了警卫员小王，坐火车从厦门出发，经福州、上海往北京赶。

火车上，李云龙翻来覆去看那两份材料，嘴里念叨着：“老孔这小子，跟美军硬拼不行，得用咱们在瓯江的法子 —— 先炸坦克履带，再用冲锋舟绕后，他怎么就忘了？” 小王忍不住问：“军长，要是首长还不批，咱们咋办？” 李云龙把烟斗往桌上一磕：“不批我就赖在那儿！当年在晋西北，我跟陈老总磨了三天，才要到迫击炮连，这次也一样，不拿到赴朝令，我不回闽南！”

6 月 1 日傍晚，火车抵达北京。总参谋部派来的参谋早在车站等候，把他接到西郊的招待所。刚放下行李，李云龙就打听：“负责志愿军后勤的陈老总在不在？我跟他是老熟人，当年打孟良崮，我还给他送过缴获的美式望远镜！” 参谋笑着说：“陈老总明天会参加会议，不过您得先按流程汇报，会议结束后才有单独汇报的机会。” 李云龙心里有了底，当晚把 “水战总结” 重新整理，重点标注 “闽南经验可用于朝鲜江河作战” 的条目，准备第二天 “借题发挥”。

6 月 3 日的后勤保障会议上，来自各军区的军级指挥员依次汇报。轮到李云龙时，他没按稿子念 “闽南后勤保障措施”，反而把 “水战总结” 摊在桌上：“各位首长，我 28 军在闽南打了两年，最拿手的就是跟水打交道 —— 美军的坦克能封江面，咱们的冲锋舟能绕后；他们的飞机能炸浮桥，咱们的‘土办法’能快速架桥。孔捷同志在清川江遇到的麻烦，正好是咱们的强项！”

台下顿时安静，主持会议的陈老总抬眼看向他：“李云龙，让你汇报后勤，你怎么扯到作战上了？闽南的防线不用守了？” 李云龙立正敬礼，声音洪亮：“陈老总，闽南防线有邢志国、张大彪，他们跟我打了十年，放心！但朝鲜前线缺懂水战的指挥员，我 28 军 82 师是水战老部队，改装的冲锋舟能扛空袭，战士们会架浮桥、会炸坦克，去了就能帮孔捷！”

会议结束后，陈老总把李云龙叫到办公室。桌上摆着孔捷的最新电报，上面写着 “清川江浮桥屡遭轰炸，需熟悉水战的部队支援”。陈老总指着电报：“你小子，消息倒灵通。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吗？闽南是通往朝鲜的物资海运枢纽，胡琏盯着呢，你走了，万一出岔子，前线的炮弹就断了！”

“老总，我早想好了！” 李云龙掏出早就拟好的防御方案，“我让 83 师、84 师守闽南，82 师跟我赴朝 ——82 师是水战主力，正好帮孔捷；留下的两个师，有赵刚盯着，再加上老乡的联防队，胡琏钻不了空子！再说，我把闽南的‘土炮艇’改装成冲锋舟，清川江的江面比厦门湾窄，咱们的冲锋舟更灵活，美军的飞机炸不着！”

陈老总看着方案上密密麻麻的标注 —— 哪里设了望哨、哪里埋地雷、运输船怎么伪装，都是李云龙多年的实战经验。他突然笑了：“你呀你，还是当年那个犟脾气。不过你说的对，志愿军现在缺的就是懂江河作战的指挥员，孔捷那边确实需要你。我跟志愿军总部商量一下，给你调个军级编制，让你带着 82 师，编入 38 军，跟孔捷汇合！”

李云龙眼睛一亮，刚要敬礼，陈老总又摆手：“别高兴太早！到了朝鲜，得听彭总的指挥，不许耍小聪明。你的水战经验要用在正地方，帮 38 军打通清川江通道，要是打不好，我还把你调回闽南看滩涂！” 李云龙大声应道：“请老总放心！我李云龙要是拿不下清川江，提头来见！”

6 月 5 日，李云龙带着赴朝令回到厦门湾。28 军指挥部里，赵刚、邢志国、张大彪早已等候 —— 他们从华东军区的电报里得知了消息，眼里满是兴奋。李云龙把命令往桌上一放：“同志们，总参谋部批准了！我带 82 师赴朝，编入 38 军，跟孔捷汇合！留下的 83 师、84 师，由赵刚统一指挥，邢志国守厦门湾，张大彪守泉州湾，记住三点：第一，物资运输不能断，朝鲜前线等着炮弹；第二，胡琏要是来偷袭，别跟他硬拼，用滩涂伏击的老办法；第三，老乡们的联防队要用好，他们是咱们的眼睛和耳朵！”

邢志国有些不舍：“军长，要不我跟你去朝鲜？82 师我熟，能帮上忙！” 李云龙拍着他的肩：“不行，你得守好闽南。我带段鹏去 —— 他的突击连会攀岩、会水战，到了清川江能用得上。你放心，等打了胜仗，我给你寄美军的罐头！”

接下来的十天，李云龙全力投入 82 师的改编：将原 “土炮艇” 改装成 “江河冲锋舟”—— 去掉多余的钢板，减轻重量，加装 12.7mm 重机枪，适应朝鲜的窄江地形；把闽南练的 “滩涂架桥法” 改成 “快速浮桥术”—— 用预制钢架和木板，半小时就能架起五十米长的浮桥；还从刘婶的后勤队调了二十名会缝补、会护理的妇女，编入卫生队，她们曾在闽南照顾伤员，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