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边关惊雷谋防御,老将丹心卫山河(1/2)

1962年秋,北京军区司令部的电报机在深夜突然响起,“嘀嘀嗒嗒”的声响穿透寂静的走廊,像一串急促的鼓点砸在值勤参谋的心上。电报纸从机器里缓缓吐出,字迹还带着油墨的温热,上面“边境告急,速派得力将领赴西南边境统筹防御”的字样,让参谋不敢有丝毫耽搁,抓起电报就往李云龙的宿舍跑去。

此时的李云龙刚结束合成训练复盘,躺在床上翻看一本苏联最新的装甲战术手册,床头的台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他猛地坐起身,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进!”

参谋推门而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将电报递了过去:“李将军,总参谋部急电!西南边境局势紧张,印度军队越过实际控制线,侵占我方领土,总参命令您即刻前往昆明军区报到,协助制定防御作战计划!”

李云龙接过电报,手指抚过“侵占我方领土”几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快速浏览完电报内容,翻身下床,动作干脆利落,丝毫看不出已是五十多岁的人。“备车!通知警卫员小王,五分钟后出发去机场!”他一边穿军装,一边对着门外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雨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丈夫匆忙的身影,立刻明白出事了。她没有多问,起身快步走到衣柜前,拿出李云龙的厚外套和常用的急救包:“边境天冷,把这个带上。急救包里我放了感冒药和止痛片,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我给你装的饼干。”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温柔,伸手帮李云龙系好军装的风纪扣。

李云龙握住妻子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她指尖发痒:“放心,我这老骨头还硬朗着呢。等我把那些印度阿三赶回去,就回来陪你和念念过年。”他弯腰在女儿李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熟睡的女儿砸了砸嘴,翻了个身继续睡。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李云龙的眼神柔和了许多,随即又变得坚定——他必须守住边境,不能让战火蔓延到孩子身边。

五分钟后,吉普车驶出军区大院,车轮碾过路面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李云龙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在快速梳理西南边境的地形。他去过西南考察,知道那里山高谷深,丛林密布,道路崎岖,装甲部队难以展开,步兵的作用至关重要。但印度军队装备了不少英美制式武器,火力不弱,硬碰硬肯定不行,必须想个巧妙的战术。

凌晨的机场一片寂静,只有几架运输机停在跑道上,机身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总参谋部派来的专机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卷起地上的落叶。李云龙登机前,回头看了一眼北京的方向,夜色深沉,却能隐约看到城市的灯火。他心里默念:“等着我,一定把胜利带回来。”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六个小时,当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时,李云龙已经把西南边境的兵力部署图在脑海里推演了无数遍。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舷梯刚放下来,就看到昆明军区司令员秦基伟带着几名参谋站在跑道旁等候。秦基伟也是老革命,当年在上甘岭战役中打出了赫赫威名,看到李云龙下来,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云龙同志,可把你盼来了!边境的情况越来越紧张,印度军队在克节朗河地区部署了一个旅的兵力,还修建了不少工事,气焰嚣张得很!”

“先去前线指挥部!”李云龙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说道,“路上给我讲讲具体情况,兵力部署、地形特点、敌人的装备配置,越详细越好!”

吉普车沿着盘山公路飞速行驶,道路两旁是陡峭的山崖和茂密的丛林,偶尔能看到背着步枪的巡逻士兵。秦基伟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铺在膝盖上,指着上面的红圈说:“克节朗河是我方与印度的实际控制线,河对岸就是印度军队的阵地。他们在河岸修建了十多个明碉暗堡,配备了重机枪和迫击炮,还在丛林里布置了不少狙击手。我方目前在河对岸部署了两个步兵营,装备以半自动步枪和轻机枪为主,重火力不足。”

李云龙皱着眉头,手指在地图上的河流处滑动:“这地方易守难攻啊,河流虽然不宽,但水流湍急,步兵渡河困难。敌人的碉堡火力交叉,咱们正面强攻损失肯定不小。有没有迂回的路线?比如从上游的峡谷绕过去,直插敌人的后方?”

秦基伟叹了口气:“我们也想过迂回,但上游的峡谷太险峻了,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只能单人通过,而且两边都是悬崖,敌人只要派几个狙击手就能把路封死。之前我们派了一个侦察班去探路,结果牺牲了三个战士,还没能摸清里面的情况。”

李云龙沉默了,目光投向窗外的丛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看似平静的丛林里,却暗藏着无数杀机。他突然想起当年在晋西北打鬼子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地形,当时他就是靠着战士们的攀岩技巧,从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摸了上去,打了个措手不及。

“把侦察科的科长叫来!”李云龙突然说道,“我要知道峡谷里的详细情况,包括每一块岩石的位置、每一条溪流的走向,还有敌人的狙击手可能埋伏的地点!”

前线指挥部设在一个废弃的村庄里,墙壁上还留着当年剿匪时的弹孔。李云龙刚走进指挥部,就看到几名参谋围着沙盘争论不休。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克节朗河的地形和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红色的小旗代表我方,蓝色的小旗代表印军,蓝色小旗在河对岸密密麻麻地插了一片,而红色小旗只有零星的几面。

“李将军来了!”秦基伟喊了一声,指挥部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过身,对着李云龙敬了个军礼。李云龙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沙盘前,弯腰仔细观察起来。他的手指从克节朗河的上游一直滑到下游,停在了一个叫“章多”的小村庄上:“这里是敌人的旅部所在地吧?”

侦察科科长王锐快步上前:“是的,李将军。根据侦察,印度第7旅旅部就设在章多,旅长是季·普·达尔维准将。章多周围部署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修建了三道防线,火力很强。”

“我问的是峡谷到章多的路线!”李云龙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王锐,“上游那个峡谷,能不能通到章多的后方?别跟我说不能,当年我在晋西北,比这更险的山都爬过!”

王锐愣了一下,连忙拿出一张更详细的地图:“将军,这是我们最新的侦察地图。从峡谷出发,确实有一条小路能通到章多后方,但这条路要经过三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雪山,还要穿过一片沼泽地,天气好的话,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达。而且沼泽地下面全是烂泥,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根本无法携带重武器。”

李云龙接过地图,凑到灯光下仔细看着,手指在地图上的雪山和沼泽地标记处反复摩挲。他突然笑了:“越是难走的路,敌人越不会防备。重武器带不了没关系,咱们带火箭筒和迫击炮,轻装上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战士们的体能跟不上啊!”一名年轻的参谋忍不住开口,“四千米的雪山,空气稀薄,很多战士都会高原反应,别说携带武器了,能走上去就不错了。而且三天时间,后勤补给也跟不上,战士们只能靠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恐怕没到目的地就垮了。”

李云龙转头看向那名参谋,认出他是刚从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叫刘敏学,专攻后勤保障。“小刘同志,我问你,当年红军长征的时候,爬雪山、过草地,比这条件苦多少?他们有后勤补给吗?有保暖装备吗?可他们还是走过来了,因为他们心里有信念!”李云龙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现在咱们的战士,吃的比当年好,穿的比当年暖,难道还不如当年的红军?只要能打胜仗,别说三天,就是五天,咱们的战士也能坚持下来!”

刘敏学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说话。秦基伟连忙打圆场:“云龙同志,小刘也是担心战士们的安危。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迂回战术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咱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让战士们白白牺牲。”

“我要亲自去峡谷勘察!”李云龙拍了拍沙盘,“纸上谈兵没用,只有亲眼看到地形,才能制定出靠谱的战术。王锐,带上你的侦察班,跟我走!”

当天下午,李云龙带着侦察班钻进了上游的峡谷。刚进入峡谷,就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两侧的悬崖高达数百米,阳光根本照不进来,地面湿滑,布满了青苔。峡谷里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还夹杂着碎石滚落的声响。

“将军,小心脚下!”王锐扶着李云龙,指着前面一处陡峭的岩壁,“这里就是上次侦察班牺牲的地方,敌人的狙击手就藏在对面的悬崖上。”

李云龙趴在地上,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悬崖。悬崖上长满了灌木丛,很难发现敌人的踪迹。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一处灌木丛说:“那里有问题!你看,那丛灌木的叶子比别的地方更绿,而且没有晃动,明显是人为伪装的!”

王锐顺着李云龙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异常。他佩服地说:“将军,您的眼睛真毒!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愣是没发现这里。”

“打了几十年仗,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李云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敌人的狙击手虽然隐蔽,但他们有个致命的弱点——视野有限。只要我们派几名战士从侧面的岩壁爬上去,绕到他们的身后,就能轻松解决他们。”他指着峡谷深处,“从这里往前走,大概五公里,有一处狭窄的山口,那里是峡谷的咽喉,只要守住那里,敌人就无法从峡谷两侧包抄我们。”

侦察班的战士们跟着李云龙在峡谷里走了整整一下午,每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又被寒风冻得硬邦邦的。李云龙虽然年纪最大,但走在最前面,丝毫没有落后。有个年轻的侦察兵体力不支,跟不上队伍,李云龙二话不说,接过他背上的装备,扛在自己肩上:“小子,坚持住!咱们是侦察兵,要是连路都走不动,还怎么给大部队探路?”

那名侦察兵感动得眼眶通红,咬着牙跟上队伍:“将军,我能行!您把装备给我吧,我自己能扛!”

李云龙笑了笑,把装备递还给她:“好样的,这才像咱们解放军的战士!”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走出了峡谷,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地。站在草地上,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章多村的轮廓,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看起来平静祥和,谁能想到这里竟是敌人的指挥中心。李云龙用望远镜观察着章多村的防御工事,眉头越皱越紧:“敌人的防线修得很牢固,正面强攻确实很难突破。但他们的后方很薄弱,只有几个岗哨,而且没有重型武器,这就是咱们的突破口!”

回到指挥部时,已经是深夜。李云龙顾不上休息,立刻召集各级指挥员开会。他把从峡谷勘察到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然后指着沙盘说:“我的计划是,兵分三路:第一路,由秦司令员亲自指挥,率领两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在克节朗河正面发起佯攻,吸引敌人的主力,让他们以为我们要强行渡河;第二路,由我亲自率领一个加强营,轻装上阵,从上游峡谷迂回,直插章多村,端掉敌人的旅部;第三路,由王锐率领侦察营,在峡谷两侧的悬崖上部署狙击手,掩护我们迂回部队的行动,同时阻击敌人的增援。”

“李将军,您亲自带队太危险了!”秦基伟连忙说道,“章多村是敌人的核心阵地,防守肯定很严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总参谋部交代?还是让我去吧!”

“不行!”李云龙坚决地说,“这个迂回战术是我提出来的,我最熟悉路线和地形,只有我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在正面指挥佯攻,责任同样重大,不能离开。放心,我这老骨头命硬得很,当年鬼子的炮弹都没把我炸死,还怕几个印度阿三?”

其他指挥员也纷纷劝李云龙留下,但李云龙心意已决,谁也劝不动。他看着众人,语气严肃地说:“同志们,边境的老百姓还在等着我们,祖国的领土还在被敌人侵占,我们不能再犹豫了!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会议结束后,李云龙回到临时宿舍,开始整理装备。他把田雨给的急救包仔细地放进挎包,又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手枪和望远镜。这时,王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羊皮大衣:“将军,这是当地牧民送给我们的,您带着去雪山,能暖和点。”

李云龙接过羊皮大衣,摸了摸上面柔软的羊毛,心里暖暖的:“替我谢谢牧民同志。对了,迂回部队的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吗?高原反应的药够不够?干粮和水有没有备足?”

“都准备好了!”王锐立正说道,“我们给每个战士都配备了高原安和氧气瓶,干粮带了够吃五天的压缩饼干和牛肉干,水都是用军用水壶装的,密封很好,不会冻住。而且我们还请了当地的牧民当向导,他们熟悉雪山的路线,能帮我们避开危险。”

“好!想得很周到!”李云龙满意地点点头,“告诉战士们,明天凌晨三点出发,天黑之前必须到达章多村附近的隐蔽点。出发前,所有人都要检查好装备,不许发出任何声响,谁要是暴露了目标,军法处置!”

第二天凌晨三点,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迂回部队的战士们已经在指挥部外集合完毕,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背着装备,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尊雕塑。李云龙穿着羊皮大衣,站在队伍前面,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同志们,我们这次的任务很艰巨,要穿过雪山和沼泽,深入敌人的后方。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打不赢的敌人!记住,我们是解放军,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就算牺牲,也要把敌人的旅部端掉!”

“保证完成任务!”战士们齐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回荡,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队伍出发了,向导带着他们走进了雪山。雪山上的温度极低,呼出的白气瞬间就变成了霜,粘在眉毛和胡子上。脚下的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有个战士不小心滑倒了,顺着山坡往下滑,旁边的战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人一起摔倒在雪地里。李云龙连忙跑过去,把他们扶起来:“小心点!互相拉着点,别掉队!”

走到半山腰时,一名叫张强的战士突然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明显是高原反应发作了。他摇摇晃晃地想继续往前走,却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李云龙赶紧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快,给他吸氧!”李云龙喊道。卫生员连忙拿出氧气瓶,给张强戴上面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