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饿虎扑食（1/2）

龙王凹一战的胜利，暂时击退了日军的锋芒，却无法立刻填饱独立第二师官兵和根据地百姓饥饿的肚子。持续数月残酷扫荡带来的破坏是毁灭性的：秋粮或被抢或被毁，无数村庄化为焦土，储存粮食的密窖许多被日军系统性地破坏。寒冬将至，饥荒的阴影如同恶鬼，紧紧扼住了根据地的咽喉。

部队的口粮标准一降再降，从每日两顿稀粥掺野菜，到后来只能保证一顿。战士们面色蜡黄，巡逻时脚步虚浮。伤员恢复得更慢，因为缺乏最基本的营养。百姓的情况更糟，挖野菜、剥树皮成了常态，甚至出现了饿殍。

李云龙看着战士们空着肚子还在坚持挖工事、放哨，心里像刀割一样。他把自己那份本就少得可怜的口粮常常塞给伤病员，自己饿得眼冒金星，脾气也愈发暴躁。

“妈的！仗可以打，肚子不能空着！老子不能让战士们没死在鬼子枪下，先他娘的饿死在自家山头！”李云龙在师部会议上咆哮，“必须搞到粮食！马上！”

搞粮食，谈何容易。日军对根据地的封锁变本加厉，周边集市严格管控，粮食根本进不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虎口夺食！

侦察连多方打探，终于发现了一个有价值的目标：位于日军占领区边缘的石明寨据点。这里不仅是日军的一个前哨站，更因其靠近河流且交通相对便利，被日军改造成了一个中型粮站\/转运仓，囤积了不少从周边搜刮来的粮食，用于供应前线扫荡部队。守军是一个加强中队的日军和一个连的伪军，装备精良，工事坚固。

“就打它！”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就要摸这把老虎屁股！”

目标选定，但如何打是个大问题。石明寨工事坚固，强攻必然损失巨大，以独立第二师目前的状态根本承受不起。

周卫国提出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

1. 佯攻诱敌：派出一支小部队，大张旗鼓地攻击石明寨附近另一个较小但位置重要的据点，造成八路军欲拔除前沿钉子的假象，迫使石明寨的日军分兵增援。

2. 潜伏渗透：主力突击部队（由1团还能战斗的精锐和侦察连组成）提前秘密运动至石明寨外围潜伏，等待时机。

3. 奇袭破障：利用日军增援、据点守备相对空虚的时机，以侦察连为尖刀，进行无声渗透，清除外围哨兵和障碍，打开突破口。

4. 速战速决：主力迅速突入，以最快速度控制粮仓，能搬走的立刻搬走，搬不走的就地分发或焚毁，绝不恋战，得手后立刻按预定路线撤离。

“同志们！”李云龙在做战前动员时，指着战士们碗里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咱们为啥要豁出命去打石明寨？就为了它！为了能让弟兄们吃上一顿饱饭！为了让根据地的乡亲们能熬过这个冬天！咱们不是去送死，咱们是去抢活路！饿死也是死，打死也是死，不如跟鬼子拼了，抢回粮食，活出个人样！有没有种跟老子去干这一票？！”

“有！！！”台下回应他的是无数双饿得发绿、却燃烧着求生和复仇火焰的眼睛。饥饿，此刻化作了最强大的战斗力。

战斗如期打响。

3团一部对预定据点发起佯攻，枪声激烈。石明寨的日军指挥官果然中计，派出了一个半小队的日军和部分伪军前往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