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少帅别跑(8)(1/2)

刘松亭攥着书信的手青筋凸起,指腹在皱巴巴的纸页上反复摩挲,语气里满是积压多年的愤懑:“这信是去年深秋送过来的,当时我一看就知是赵敬尧的手笔——他手下人写威胁信,总爱在末尾画个歪歪扭扭的‘赵’字标记,旁人瞧不出来,我们这些常跟他打交道的商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陆承泽接过书信,指尖拂过那若隐若现的标记,眼底冷意渐浓,却沉声道:“刘掌柜放心,有这封信,再加上王老板的煤油账本,还有我们查到的眼线行踪,三份证据凑在一起,赵敬尧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抵赖。”

云瑾站在一旁,见刘松亭气得胸口微微起伏,轻声劝道:“刘掌柜,您别气坏了身子。如今证据在手,咱们既能还金粉阁一个公道,也能让那些被赵敬尧欺压过的商人,都出一口恶气。”

刘松亭闻言,脸色稍缓,看向云瑾时眼神软了几分:“云姑娘说得是,倒是我沉不住气了。想当年你在金粉阁唱《锁麟囊》,那句‘他为饥寒我为娇,分我一半也该当’,听得我心里暖烘烘的。如今你有难处,我就算拼着跟赵敬尧撕破脸,也得帮你把这事办成!”

从米行出来,日头已过正午,街面上的馄饨摊冒着热气,挑着货担的小贩穿梭其间。马车往少帅府赶时,云瑾掀着布帘看窗外,轻声感慨:“没想到王老板和刘掌柜不仅愿意作证,还记着我当年唱的曲儿。”

陆承泽坐在对面,见她眼底带着几分暖意,缓缓开口:“你在金粉阁时,待伙计和善,对客人诚心,唱曲又肯下功夫,他们记着你,本就是情理之中。再说赵敬尧这些年在商道上横行霸道,欺压了太多人,他们早想找机会反击,这次不过是借着你的面子,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

马车刚到府门口,陈平已捧着电报候在台阶下,见两人下来,连忙迎上前:“少帅,刚收到直系那边的消息,沈明先生说李总长愿出面主持公道,还让咱们尽快把证据送过去,他要当着其他军阀的面,揭穿赵敬尧的把戏。”

“好。”陆承泽接过电报,扫了一眼便递给云瑾,“你看,事情比咱们想的顺利。李总长本就跟赵敬尧抢东北商道,如今有证据在手,他定会趁机压赵敬尧一头。”

云瑾接过电报,纸上的字迹虽潦草,却透着笃定,她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接下来几日,陈平忙着整理证据,陆承泽则频繁与沈明、李总长通电报。云瑾闲时便去客栈陪苏曼丽,或是帮府里的伙计核对账目,偶尔路过书房,总能听见陆承泽沉稳的声音,心里渐渐踏实下来。

三日后,李总长在城南商会召开会议,邀请了南北十多位军阀代表和商界名流。陆承泽带着云瑾、王鹤年、刘松亭一同前往,陈平则捧着账本、书信等证据,跟在身后。

会议上,赵敬尧的代表还在狡辩,说金粉阁的火是“意外”,王鹤年率先站出来,将账本摊在桌上:“诸位请看,火灾前三天,赵将军的人在我东北货栈买了五十桶煤油,型号跟火灾现场找到的一模一样,这难道也是意外?”

刘松亭紧接着掏出书信,声音洪亮:“我这里还有赵将军手下写的威胁信!去年他逼我转货栈不成,就扣我的货,如今又烧金粉阁抢地盘,这样的手段,难道配当一方军阀?”

众人哗然,李总长趁机拿出陆承泽送来的眼线记录,一条条念出来:“火灾前五天,赵敬尧的人在金粉阁附近盯梢;前三天,偷偷把煤油运到后院角门;火灾当晚,还有人看见他的兵装成百姓在巷口望风……”

证据确凿,赵敬尧的代表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其他军阀代表纷纷指责赵敬尧“行事卑劣”,商界名流更是联名要求他赔偿金粉阁的损失,还伙计们一个公道。

散会后,陆承泽带着云瑾走出商会,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天边,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承泽转头看她,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多亏了你找到王老板和刘掌柜,不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云瑾,“金粉阁的修缮快完工了,这是新做的戏服料子,你看看喜欢吗?等修缮好,你要是想,咱们就把阁楼重新开起来。”

云瑾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块水红色的绸缎,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抬头看向陆承泽,眼里满是笑意:“我喜欢。不过开阁楼的事,得跟曼丽和伙计们商量商量,要是他们愿意回来,咱们就一起把金粉阁弄得比从前还好。”

陆承泽点头:“都听你的。”

两人并肩往马车走去,晚风拂过,带来街边桂花的香气。云瑾攥着那块绸缎,心里满是暖意。

半个月后,金粉阁的修缮完工。开业那天,伙计们早早地挂起红灯笼,苏曼丽穿着新做的戏服,站在二楼回廊上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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