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师尊别黑化(15)(2/2)
云瑾听着小七的话,眼眶里的眼泪慢慢落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握紧了拳头:“对,你说得对。只要能让师尊好好的,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从明天起,我多去看看他,总能帮上忙的。”
天还未亮透,云瑾已在厨房忙完。她将桂花糕码进食盒,指尖掠过方才炖羹时被溅到热水的泛红处,浑然不觉般随意擦了擦,提上食盒便往墨渊的院落走。晨露沾湿裙摆,她脚步却稳得很。
刚到院外,便见墨渊坐在石桌旁翻古籍。他外袍松垮,却难掩挺拔身形,晨光落在他侧脸上,倒比平日少了几分冷意。云瑾推门而入,声音清脆:“师尊,今日的桂花糕加了些糯米,更软和。”
墨渊抬眸,目光扫过她稳稳提着食盒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讶异,随即颔首:“有心了。”他接过竹筷,尝了一块,清甜在口中化开,确实比上次更合口味。
“您昨日才遭反噬,怎不多歇会儿?”云瑾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手腕处——虽被袖口遮住,可她昨夜远远守在院外,瞧见他深夜独自运功压制血脉,此刻自然能看出他气息尚未完全平复。
墨渊放下竹筷,端起清茶:“已无大碍,躺着反倒扰心。”话虽平淡,可云瑾分明瞥见他指尖翻书时微不可察的轻颤。她没点破,只起身道:“晨露重,您外袍松了,我帮您拢拢。”
话音未落,她伸手便要去扶墨渊的衣襟。墨渊却似被烫到般,猛地侧身避开,动作快得有些反常。云瑾的手顿在半空,眸色微凝,却没露半分委屈,只收回手,语气如常:“是弟子唐突了。”
墨渊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覆上冷意:“无妨,你先去练剑吧。”
云瑾应了声“好”,提着空食盒转身便走。出门时脚步没半分迟疑,哪有半点心慌意乱的模样——她心里门儿清,师尊绝非厌烦她,怕是昨夜血脉躁动时,她守在院外的身影被他察觉,才故意避着。
接下来几日,墨渊果然总躲着她。要么她送糕点时,他已借口“去查铁甲兽余孽”下山;要么她炖了汤来,侍从只说“尊上在闭关”。云瑾倒也不恼,每日依旧准时送来吃食,放下便走,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这天傍晚,云瑾刚炖好莲子羹,便见墨渊从院外出来,似要往藏经阁去。她快步上前,食盒递得干脆:“师尊,莲子羹温着,您带在路上喝。”
墨渊脚步顿住,看着她递来的食盒,又扫过她袖口沾着的药草汁——想来是方才去后山采莲子时,被荆棘划到的,可她脸上半点不见疼意。他心头微动,却还是冷声道:“不必,藏经阁有清茶。”
“清茶解腻,莲子羹补气血,不一样。”云瑾没收回手,语气笃定,“您昨夜运功到寅时,此刻该补补。”
墨渊瞳孔微缩——他昨夜在屋内运功,竟连时辰都被她算得清清楚楚。他看着云瑾坦荡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委屈,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清明的关切,倒让他那点刻意的疏离显得有些多余。
“我还有事。”墨渊避开她的目光,转身便走,脚步却比平日慢了些。
云瑾看着他的背影,将食盒放在院门口的石台上,声音清亮:“我把羹放这儿了,您回来记得喝,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她转身往练剑场去,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半点没被这疏离扰了心神。
待墨渊从藏经阁回来,远远便瞧见石台上的食盒。他走过去打开,莲子羹还带着温意,香气袅袅。他指尖触到食盒边缘,想起云瑾方才坦荡的模样,还有她察觉他异样却不点破的通透,心底那点因血脉躁动而起的防备,竟悄悄松了些。
只是这份松动,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他体内的血脉是定时炸弹,若是哪天失控伤了她,反倒不如现在疏远些。墨渊闭了闭眼,提着食盒进屋,却没像前几日那样将吃食搁置,而是坐下,一口口喝起了莲子羹。
而练剑场上,云瑾握着剑柄,剑光凌厉地劈开晨雾。她心里早有打算:师尊要躲,她便不追着烦;但该送的温暖,她一分也不会少。等哪日他想通了,自然会明白,她云瑾既敢跟着他斩魔兽,就不怕他那点血脉反噬,更不会因为这点疏离就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