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摄政王九千岁(14)(1/2)

“娘娘,皇上今日怕是不来了,那边的人说皇上今日去了李妃那。”

侍女的声音压得极低,垂着头不敢看座上人的脸色。云微澜坐在梳妆镜前,指尖还捏着那支刚插好的赤金点翠步摇,镜中映出她精心描画的眉眼。

可这话入耳,她眼底的柔光瞬间碎成冰碴。指腹用力攥着步摇的流苏,金线勒得掌心发疼,她却浑然不觉,只咬牙低骂:“又是那个小贱人……”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扫向镜前的妆奁。螺钿粉盒、玉柄梳篦、盛着胭脂的描金小碗接连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空荡的寝殿里格外刺耳。春桃吓得慌忙跪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云微澜站起身,石榴红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李妃宫殿方向隐约透出的暖光,指甲深深掐进窗棂的雕花里。前几日皇上还在她这里温存,说最爱看她穿红装,如今却转头就宿在那个狐媚子宫里,连句交代都没有。

“娘娘,仔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春桃小声劝着,偷偷抬眼,见云微澜的侧脸绷得紧紧的,眼尾已泛了红。

云微澜没回头,只冷笑一声。这深宫之中,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失了圣心,便连脚下的青砖都要凉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涩意,声音冷得像冰:“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桃应声退下,殿内只剩云微澜一人。她缓缓摘下步摇,随手扔在妆台上,望着镜中失了神采的自己,忽然觉得这身精心准备的红装,倒像个笑话。

指尖划过冰凉的妆台,心里忽然燃起一股不甘。她不能就这么认输,李妃不过是靠肚子讨得一时欢喜,若想长久留住圣心,总得有些旁人没有的手段。

当晚她便让心腹春桃悄悄去打听皇上近日的行程,得知次日午后皇上会从御花园的琼华廊经过,去西暖阁见太傅。这个消息让云微澜眼底重新聚起光,她翻出压在箱底的月白软缎舞衣——那是她入宫前,母亲特意请江南绣娘为她做的,衣摆绣着细碎的银线缠枝莲,动起来便似有流光萦绕。

次日午后,云微澜提前躲在琼华廊旁垂柳后。廊下挂着浅青色纱帘,风一吹轻轻晃动,恰好遮住她的身影。她屏着呼吸听远处銮铃声,指尖悄悄攥紧衣摆。

待赵珩的明黄色龙袍身影出现在廊口,云微澜深吸一口气,抬手拨弄预先系在廊柱上的银铃。清脆铃声引得赵珩脚步一顿,她趁机从垂柳后走出,伴着铃声缓缓起舞。

她的舞步与宫中常见的霓裳羽衣舞不同,没有繁复手势与沉重配饰,只凭腰肢柔韧与脚步轻盈,转出细碎弧度。月白舞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银线莲纹随动作绽开又收拢,偶尔一个旋身,衣摆扬起的弧度似要揽住廊间的风。赵珩见惯了规行矩步的宫廷舞,这般灵动自在的舞姿,让他瞬间挪不开眼,原本微蹙的眉也渐渐舒展开。

随行太监宫女都愣在原地,小喜子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连眼角余光都不敢乱瞟。赵珩看了片刻,抬手挥了挥:“都退下,在廊外候着。”

众人慌忙应喏,快步退出琼华廊,只留小喜子守在廊口,耳朵绷得紧紧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廊内只剩两人,云微澜的舞步慢了些,目光轻轻落在赵珩身上。皇上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比平日温和几分:“这舞,是谁教你的?”

“回陛下,是臣妾入宫前,在家中跟着一位游方艺人学的,粗鄙得很,怕污了陛下的眼。”云微澜停下舞步,屈膝行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怯。

赵珩伸手扶起她,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眸色深了些:“不粗鄙,比宫里那些舞有趣多了。”他望着廊外垂柳,又看了看眼前人,忽然道,“此处风大,你刚跳完舞,仔细着凉。”说着便牵起她的手,往廊内更避风的角落走去。

云微澜顺从地跟着,掌心被他的温度裹着,心里那点不安渐渐消散——她知道,这一步,她走对了。

晚膳的银质食器还温着,李妃半倚在铺着软垫的窗边榻上,指尖轻轻抚过隆起的小腹,唇边噙着浅淡笑意。殿内烛火暖黄,映得她素色寝衣上绣的缠枝兰草都软了几分。

“芙蓉,”她声音轻缓,带着孕期特有的柔和,“去小厨房说声,把那道莲子羹再热一热,等会儿皇上来了,正好能润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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