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负祖国,不负你(22)(1/2)
陆纪川被推进手术室时,心率监护仪的警报声刺得人耳膜发紧。云瑾站在手术室外,隔着玻璃看着他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白大褂的袖口被指尖攥得发皱。张首长拍了拍她的肩:“全营的人都信你,他更信你。”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更衣室。摘下银镯子放在消毒盘里时,指尖的颤抖终于稳住——从医七年,她第一次给自己的爱人主刀。麻醉师递来手术同意书,最后一项“可能出现的风险”旁,她的签名笔停顿了半秒,终究还是落下工整的字迹。
手术灯亮起时,云瑾的目光落在陆纪川后背的伤口上。弹片嵌入第三根脊椎旁的肌肉,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最危险的是一块指甲盖大的碎片,离主动脉只有半公分。她握着手术刀的手稳如磐石,剥离碎骨时,监护仪的波动突然变缓,她抬头看了眼心电图纸,声音平静无波:“准备肾上腺素。”
三个小时后,当最后一针缝合线穿过皮肤,云瑾的额角已经沁出冷汗。她摘下口罩,看着手术台上呼吸渐渐平稳的人,忽然想起拍登记照那天,他说“等你当了我媳妇,这张照片就挂在堂屋正中间”。
术后监护室的灯亮了三天三夜。云瑾守在床边,给他擦身时发现他掌心还攥着半块水果糖——是那天在工厂他没来得及给她的橘子糖。她把糖纸剥开,小心地把糖块塞进他嘴里,指尖触到他干裂的唇,忽然被轻轻咬住。
“醒了?”她惊喜地抬头,撞进他半睁的眼睛里,里面蒙着层水雾,却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陆纪川没说话,只是用没插针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虎口的疤痕,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云瑾忽然笑了,眼泪却掉在他手背上:“再闹就给你拔氧气管。”
他这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镯子……”
“在呢。”她从口袋里摸出银镯子,套在他手腕上,“等你能下床了,亲自给我戴上。”
与此同时,李顺伊带着行动组根据牛角章里的胶卷,顺藤摸瓜捣毁了“夜莺”隐藏在境内的最后一个窝点。仓库里查获的账本印证了陆纪川父亲当年的记录,从走私军火到官员贿赂,牵扯出的名单足够让纪检部门忙上三个月。安德烈在审讯沈译的同伙时,还找到了一份加密名单——上面记着“夜莺”安插在各国机构的卧底,沈译的名字排在最后,备注是“已弃用”。
半个月后,陆纪川能拄着拐杖下地时,云瑾推着他去营区的银杏树下晒太阳。金黄的叶子落在他的军装上,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张折叠的纸,展开来是张结婚申请表的复印件,下面多了行字:“同意,张建军”。
“张首长签的?”云瑾挑眉。
“他说,等我能跑五公里了,就亲自当证婚人。”陆纪川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后背的伤口上,“你缝的线太密,拆的时候可得轻点。”
云瑾笑着打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远处,安德烈正带着新兵蛋子训练,口号声震得银杏叶簌簌往下掉;李顺伊牵着天狼走过,天狼看见他们,摇着尾巴跑过来,嘴里叼着个红色的绸布包——是陆纪川老家寄来的,里面裹着两双绣着并蒂莲的鞋垫。
“等你好了,先去吃葱油面。”云瑾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忽然觉得比任何香水都好闻。
“不,先去拍正式的婚纱照。”陆纪川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这次要穿军装,戴军功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拐杖立在一旁,和急救箱并排靠着,像两个并肩站了很久的战友。云瑾忽然想起沈译最后在审讯室里说的话:“我以为背叛能换来想要的,原来你们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看着陆纪川手腕上的银镯子,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忽然笑了。有些东西,从来都不用换来换去——比如信任,比如爱,比如无论摔得多重,都愿意牵着对方的手站起来的勇气。
远处的广播里,正在播放任务圆满结束的通报,提到陆纪川和云瑾的名字时,营区里响起一阵欢呼。陆纪川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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